誰知數月以後一封訃告, 他千裡趕來,卻已是陰陽相隔?
隨後,永昌帝直接散了朝,又特地恩準裴簡兩個月休沐,連麵也冇露。
“是他。”楊氏感喟,“動靜既然傳到都城,想必馮璋反叛已有些日子了,處所官府和節度使壓不住,才奏報朝廷求援。楚州那一帶雖富庶,鹽政上弊端很多,百姓也被剝削得短長,這一鬨,怕是不易安定。”
楊氏點頭,“那是個引子,想必馮璋早就對朝堂不滿,此事一出,便耐不住了。”
令容未料唐解憂那一番混鬨竟會招來這般惡果,內心將她和長公主罵了百遍。
現在兵變提早了數年,韓家在軍政上的棋子怕是尚未布好,可否力挽狂瀾,穩住國土?
馮璋生得魁偉剛毅,在女兒靈前問了事情顛末,當即氣得神采烏青,一拳搗碎中間的木桌。裴家見了, 也是又氣又愧, 抱恨不已――裴少夫人雖出身商戶, 卻知書達理、脾氣和順可兒, 跟夫君豪情深厚。她無緣無端被長公主那茶杯害得一屍兩命, 嫡長孫都冇了,裴家豈能不傷悲?
“楚州生亂,官員必然最早罹難。家兄經吏部遴選,六月裡就去楚州到差了,也不知處境如何。出了這類事,他必然會修書給家裡,我想歸去瞧瞧。”她屈膝施禮,內心咚咚直跳。
隻是死者為大, 裴少夫人的事眾目睽睽, 長公主親口承認, 人證有了, 物證也在, 故未急著究查, 先辦喪事。
因永昌帝冇開口,這案子也交不到錦衣司手裡,裴家等了半月冇動靜,氣怒之下,去長公主府實際,卻被豪奴趕出。
當時她身在潭州,雖未被叛軍攻陷,卻也常見流民如潮,戰事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