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歉然,“昨晚怕是遲誤了夫君的事,我……非常歉疚。”
睡個覺天然不會肇事,想必是因她遲誤了他的事,韓蟄纔會不悅。
韓蟄唇角動了動,“後天回門,冇聞聲啊?”
“對了,”令容總算從錦被探出頭來,聲音又懶又軟,“夫君返來得倉猝,我還冇問,夫君籌算哪天去金州?”
枇杷報命而去,待令容梳洗罷時返來,手裡捏著很多粒細珠子。說昨晚雪下得很薄,彆處都乾清乾淨的,就隻令容打滑的那兒有這個,且珠子大多都在甬道旁的泥地裡,因雪都被踩走了,也瞧不見旁的跡象。
她愣了下,“枇杷腳底下有嗎?”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他的心跳比平常快,一隻手空落落的,忍不住就想起方纔那隻柔若無骨的白嫩腳丫。他閉著眼睛,聞聲她酒後呼吸比平常短促,想起那晚無人曉得的親吻,感覺有些心浮氣躁。吐納無用,遂又睜眼看向裡側,見令容仍舊蠶蛹般裹著,小半張臉埋在內裡,中間留了一尺的間隔。
令容纔不想提外頭的事自惹懷疑,想了想,靈機一動,“旁的事我不懂,不如趁閒做一道五香冬筍?夫君昨晚喝了酒,睡得又遲,冬筍吃著鮮嫩,又能解酒毒、振食慾,今兒吃最好。”
銀光院裡,宋姑和薑姑帶著紅菱和兩個丫環一道守歲,都還冇睡。
“不慎崴了腳,枇杷已去取藥了。”令容順勢讓宋姑扶著,轉頭向韓蟄道:“多謝夫君。這邊有宋姑和薑姑顧問,不會有礙,夫君如有急事,可彆擔擱了。”
令容神采微沉,忽聞聲外頭薑姑同韓蟄說話,忙叫枇杷收起,迎出去。
淩晨韓蟄醒來時,枕旁湊著一顆腦袋,青絲如鴉,呼吸柔嫩,悄悄掃過他脖頸。昨晚的蠶蛹早就散了,她斜占了大半張床榻,錦被褪在胸前,睡得正香,唇角還微微翹著。
韓蟄腳步一頓,疇昔坐在桌邊。
“坐好。”他叮嚀了聲,便抬起令容的腳搭在膝頭。藉著燭光瞧她腳踝,精美秀致,膚白如玉,泛紅的處所格外奪目。她的腳生得都雅,指甲蓋兒圓潤光芒,握在手裡軟軟的,也就他巴掌大小。
宋姑忙倒給她,趁著韓蟄在,小聲勸道:“少夫人腳上受了傷,怕是冇法陪著夫人去進香了。”
……
而他,也許是用心矜持,不知何時竟讓到了最外側,懸懸地挑在榻邊。
廚房不遠處有暖閣,令容已叫人在那擺了糕點果脯,待兩道菜擺好,不止她垂涎欲滴,韓蟄的臉上都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