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因蔡家內鬥已久,膝下幾個兒子各有籌算,被錦衣司調停教唆,功敗垂成。隨即韓蟄從西川帳下調了位軍功卓然的副將任山南節度使,又以蔡穆做偏將,山南纔算循分下來。
“跟這些石頭有關?”韓瑤瞧著上頭成雙成對的名字,忍不住笑了,“我猜……是結婚後刻上名諱放在這裡,求姻緣順利。”
伉儷倆結婚後, 尚政同韓瑤說過很多西川的趣事, 韓瑤心神馳之,卻始終未能成行。
韶華正茂的時候,誰的動心不是始於見色起意?
尚政亦笑,神情非常記念,“快十年了,兄弟們散在四方,倒還冇忘了這事。”
“她呀。”尚政笑了笑,翻身躺在她身邊。
韓瑤向來都是坐不住的性子,先前韓家處境特彆,她在都城時得空便去外頭散心騎射,卻不敢離都城太遠,免得被人盯上。這回有了長公主的侍衛隊,又是韓蟄當政,不似疇前路途凶惡,便高枕無憂,且行且樂,走得很慢。
韓瑤瞪他,“扔下你在這裡看美人,我去散心。”
“那我們就多住一陣?益州人傑地靈,多少男兒在這裡尋得心上人,在神山許下誓詞,留在那女人身邊不走了。”尚政就勢逗她,直誇益州城女人容色鮮豔,肌膚柔膩,才子傾城。
“不樂意多玩一陣呀?”
……
韓瑤抱膝坐著,靠在尚政肩膀,半晌俄然道:“西川這麼多美人,我是第一個?”
“你也要刻一塊?”
這一帶山川奇秀,峰嶺縱橫,夏季裡天高雲淡,騎馬沿著蜿蜒山徑走,滿目綠濃陰翳。疇前尚政在西川時,常會抽暇呼朋喚友,來此處玩耍射獵。現在有了嬌妻,便冇帶旁人,伉儷倆縱情遊獵,後晌時到達峰巒峰頂。
到現在冬去春來,都城表裡的情勢,已比韓蟄即位前安穩了很多。
“走開!”韓瑤哪能聽不出話裡的含混,臉上更紅,掙紮著今後靠在軟枕上。
西川節度使尚威是尚政的伯父,也是個油滑老成的人物。
尚政便笑了起來,低頭在韓瑤眉心親了親,“我有美人了,旁的不必看。不過提及神山,明天帶你去個處所。”
衣袍被吹得獵獵翻飛,垂垂添了涼意,尚政帶韓瑤到避風處,蒼鬆翠柏下,混亂堆著七八塊扁圓的石頭,上頭銀鉤鐵劃,還刻了字。
韓瑤這位金尊玉貴的長公主,也不必再有所顧慮。
小伉儷倆都覺歡樂,交割籌辦齊備了,於三月中旬出發去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