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永昌帝在位時皇家昏聵,節度使尾大不掉,他雖不像彆處明目張膽,卻也就中取利,仗著西川天險,自成一方安穩充足的小六合。厥後韓蟄即位,河陽、京畿和江陰、河陰等地歸服,親侄兒尚政跟皇家攀親,他也能從那數場戰事看得出韓蟄的本事,便順水推舟,賣了個好。
韓瑤瞪他,“扔下你在這裡看美人,我去散心。”
“你伯父看中了,想說給的那位!”韓瑤醉眼昏黃,語含嘲弄。
韓瑤抱膝坐著,靠在尚政肩膀,半晌俄然道:“西川這麼多美人,我是第一個?”
本來那麼早就有了歪心機!
衣袍被吹得獵獵翻飛,垂垂添了涼意,尚政帶韓瑤到避風處,蒼鬆翠柏下,混亂堆著七八塊扁圓的石頭,上頭銀鉤鐵劃,還刻了字。
客歲她就有伉儷倆同遊西川的動機,隻是彼時朝政未穩, 楊氏冇點頭,韓瑤便作罷。
這一帶山川奇秀,峰嶺縱橫,夏季裡天高雲淡,騎馬沿著蜿蜒山徑走,滿目綠濃陰翳。疇前尚政在西川時,常會抽暇呼朋喚友,來此處玩耍射獵。現在有了嬌妻,便冇帶旁人,伉儷倆縱情遊獵,後晌時到達峰巒峰頂。
“去了就曉得。”尚政冇多廢話,趁著困住韓瑤的機遇,先享會兒豔福。
“那裡?”
厥後韓蟄敏捷掌控朝堂, 樊衡和傅益北上河東,重整兵馬,穩住了河東境內幕勢。遠在嶺南的陳鼇先後果認定韓蟄是篡位而不肯歸服,又不能將邊疆安危棄之不顧,拖了數月,被韓蟄軟硬兼施, 終究上表道賀, 願聽朝廷調遣。
韓瑤不會介懷此事,隻是感覺獵奇,本日席上留意多看兩眼,果然容顏出挑,遂感慨道:“冰肌玉骨,辭吐出眾,還真是個可貴的美人。這一起走來,也算是開了點眼界,這些女人水靈仙顏,還真不比都城減色。住在這一帶,也算是眼福不淺了。”
遂睇著尚政,“不是我變沉,是尚將軍疏於熬煉,冇力量了。”
韓蟄遂允了她,命尚政將手頭的事交給幫手,免得擔擱朝政。
“情願嗎?”尚政覷著她,英挺眉峰笑意朗然。
登臨絕頂俯瞰群山,自有無雙風景。
“世上很多美人,閤眼緣的卻未幾。記得剛見麵那回嗎?你幾乎被我射傷。”尚政伸臂,將韓瑤攬在懷裡,閉上眼彷彿還能看到那日的景象,她從藤蔓後閃身出來,玉冠束髮,英姿颯爽。心機便在當時被攫住,步步深陷。他在韓瑤臉頰親了下,“當時就感覺,這女人真都雅,必然要娶過來,不能讓旁人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