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去了。”韓瑤夙來輕裝簡騎,叫隨行的人去倒座房歇著,到楊氏身邊坐下,幫著挑絲線。她跟尚政結婚時算是相互看對眼的, 雖偶爾鬨些彆扭, 卻隻是小伉儷間的興趣, 加上韓瑤脾氣利落, 被尚政哄哄,轉眼便能將氣消了,就到楊氏跟前,總還是高歡暢興的。
韓蟄起家,攬著她腰肢往裡間走,夙來冷厲的眉峰已蓄了笑意,“聽你的。”
楊氏停動手裡活計,將韓瑤打量半晌,“若我冇記錯,前些天你是……本就不該吃涼的。”
令容正在側間窗邊的寬椅裡坐著翻書,隔著窗扇見韓瑤腳步輕巧地走出去,徑入側間。她懷裡抱著個頎長的錦盒,順手擱在書案上,探頭往外一瞧,窗邊綠蔭清冷,院裡花木和南牆變的一溜翠竹儘收眼底,還真是乘涼入迷的好處所。
令容忍俊不由,曉得楊氏過會兒自會勸韓瑤,挑好了絲線,便慢悠悠地回銀光院歇覺。
後晌時韓瑤公然來了,臉上忿忿神采早已消逝殆儘。
楊氏仍低頭遴選搭配,半晌後韓瑤才小聲道:“尚政他欺人太過。”見令容仍舊笑眯眯覷她,眼底羞窘一閃而過,蹙眉道:“大哥不會對你管手管腳對不對?”
韓蟄破天荒地擱動手裡公事,籌算回府邸。
明顯又是尚政惹的。
薑姑報命接了,冷靜地退出去。
這日倒是古怪, 還冇到晌午韓瑤就來了府裡,瞧著氣鼓鼓的。
令容笑嗔,“得了便宜還賣乖!”
彷彿自打他讓令容去監獄勸說高修遠後,她便覺得貳氣度寬廣似海,也不再像疇前似的謹慎翼翼逼著,偶爾兩次提起來,總要讚美他的技藝胸懷。
令容笑著覷她,楊氏明顯也瞧出來了,見韓瑤挑絲線時心不在焉,隨口道:“活力呢?”
令容蹙眉,“這麼快?”
“都寫在臉上了。”令容抿唇笑。
她就那麼盼著高修遠名動天下,還半點也不收斂?
韓瑤有些泄氣,也不挑絲線了,往椅中靠著,一段紅線在手指頭纏繞成告終。
……
韓瑤將那錦盒往令容跟前推了推,“瞧瞧吧。”
鄭毅的手腕比樊衡差一些,很多要緊的事不敢私行做主,常會來叨教韓蟄的意義。
“萬一是兒子呢?”令容興趣一起,笑道:“夫君,不如我們賭一回?”
遂靠著窗邊,坐在令容劈麵,取案上蜜餞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