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瑤將那錦盒往令容跟前推了推,“瞧瞧吧。”

韓蟄挑眉,“賭注呢?”

“送給你。兩幅畫如果壓在箱底實在可惜,掛在那邊又不太合適。”韓瑤敏捷地闔上蓋子,仍舊用象牙簽封住,不待令容說話,便起家放在書架上,“你是慧眼識珠的,賣給有緣人或是送了都行,彆糟蹋了就成。”

淩晨如常夙起去上朝,過後往門下的衙署去,夙來沉寂冷厲的心卻垂垂煩躁起來,坐立不安,又衝動等候似的。

韓蟄夙來城府深,連劇痛傷口都能藏得住,這點心機更不在話下,神采如常地將她攬著,手指撫在她腹上,隔著極薄的衣衫和暖和的肌膚,孩子彷彿離得極近。

韓瑤笑著揉她有身後肉嘟嘟的手,“我像是會懺悔的嗎?”

自樊衡叛變錦衣司後,韓蟄雖因管束不嚴而被永昌帝斥責過,也被範家的禦史彈劾了幾句,但錦衣司使的狠厲手腕和冷厲威壓之下,連永昌帝都說得不痛不癢,禦史更不敢猖獗,很快便壓了下去,汲引鄭毅為副使。

韓蟄破天荒地擱動手裡公事,籌算回府邸。

“說是我為好,彷彿辦了功德似的。”

令容好笑而氣憤,楊氏也強忍著笑,在旁道:“他如何強詞奪理的?”

韓瑤望著外頭的樹梢笑,坐了會兒,收回目光,“尚政也挺好的。”

隆冬氣候熱, 到晌中午跟在蒸籠裡似的,韓瑤每年到此時,都愛煩著楊氏去京郊避暑,現在出了閣, 因尚夫人道子溫馨甚少出門, 便是尚政抽暇陪她出去,或是跟楊蓁一道,常會順道帶些京郊的野味來府裡。

“嗯,產婆都住出去了。”

楊氏停動手裡活計,將韓瑤打量半晌,“若我冇記錯,前些天你是……本就不該吃涼的。”

“再做一碗他還是搶,我又打不過他……”

“不心疼啦?”

楊氏仍低頭遴選搭配,半晌後韓瑤才小聲道:“尚政他欺人太過。”見令容仍舊笑眯眯覷她,眼底羞窘一閃而過,蹙眉道:“大哥不會對你管手管腳對不對?”

他躬身將側臉貼疇昔,聽裡頭的動靜,適時將令容的心機引向彆處,“隻剩十來天了?”

明顯又是尚政惹的。

“你賭兒子?”

“會是個靈巧的女兒。”

這賭注可真是風趣得很,算起來誰也不虧損。

伉儷結婚半年不足,韓瑤又不傻,相處的日子久了,能感受出尚政的用心。向來利落的人偶爾鬨脾氣使小性子,不過是內心不結壯罷了,被尚政漸漸地種下放心丸,昔日藏著的芥蒂疑慮也漸而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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