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逢休沐,宋建春推了諸般應酬,在府裡擺了桌宴席。
“我跟表嫂雖隻見了本日這一回,卻覺她性子利落坦直,很好相處。舅母有她陪在身邊幫襯,凡事也能輕鬆些,這但是福分。”她佯裝聽不出阮氏倒的苦水,反安撫道:“我在府裡偶爾也會行事不對,婆母刻薄教誨,非常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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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如重擔在肩,雖捨不得床榻裡嬌軟暖和的身軀,仍須出門。
比起在床榻上刻苦受累,跟阮氏多說兩個時候的話,也冇那麼難過。
宋建春多瞧了伉儷兩眼,叫令容坐著喝茶,體貼近況。見她言語間並無疇前的謹慎收斂,端倪間的笑意也似發自肺腑,論及韓家的事,還會跟韓蟄換個眼神,可見處得不錯,甚感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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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曹氏如有錯處,婆母該寬大教誨,而非跟外人抱怨。
強撐著眼皮睇他一眼,晨起的聲音都有點啞,“夫君要出門?”
翻開眼皮瞧了瞧, 韓蟄正謹慎翼翼地坐起家,腰腹勁瘦, 有道很淺的疤痕, 錦被蹭在健壯的腰腿, 收回極輕微的動靜。她眯了眯眼睛,韓蟄回身給她掖被角,見她星眸半睜,睡意未醒, 不由行動微頓, “醒了?”
這類身子快被揉碎的時候,她可千萬不敢招惹喝醉的韓蟄,自討苦吃。
行軍在外畢竟分歧於府裡安居,每日淩晨仍須守時點卯, 他負擔重擔, 更需以身作則。久彆情濃, 昨晚儘顧著心疼膠葛, 恨不能將她揉進骨髓裡,冇能詳敘近況。睡前滿足,今晨醒來,還是興趣勃勃。
精力規複了很多,隻是身上仍舊痠疼。宋姑不在身邊,伉儷間的事她也不美意義叫飛鸞飛鳳插手,見韓蟄已將她的衣裳拿到榻邊放著,遂強撐著套了褻衣和中衣,將韓蟄啃出來的印記遮住,才叫飛鸞出去。
令容想了想,應了。
阮氏自有了兒媳,在內宅的職位就有些難堪,總感覺娶個需捧著的媳婦進門,冇個彆貼知心的人。可貴令容來一趟,倒是少有的熱忱,當晚便留在後宅住下。
探過蔡穆的態度,流露了招攬的意義後,韓蟄同宋建春換個眼神,留宋建春跟有過友情的蔡穆慢談,撤銷其顧慮,韓蟄自出了水榭,今後園裡吹風散酒。
次日韓蟄便待令容兄妹前去潭州。
到得巫州,朝廷派來犒賞的官員也已到達。
令容甚是安然,喝著清茶吃些糕點,說些金州和都城的近況。
宋家這後園修得精美,一道青瓦白牆隔開表裡,雖能攔住外男的腳步,卻擋不住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