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轉致傅益的意義,說宋建春邇來身材抱恙,且生辰將至,讓令容南下潭州,待戰事結束,與他一道看望宋建春。因樊衡有事南下,途中將由錦衣司護送,讓令容不必擔憂。
“玄月尾。”
兩邊各有籌算,蔡家門庭若市,便也不敷為怪了。
傅益對著暴雨躊躇了半天,終決定看看韓蟄的態度。
韓蟄看罷後順手燒了,眉頭微皺。
韓蟄屈指扣在桌上,目光掃過輿圖,落在離山南不遠的潭州。
玄月初六,令容收到韓蟄的複書。
“生辰是何時?”
……
甄家自韓蟄挑破甄皇後暗害後,必然已發覺韓家並非真的忠於太子,為太子計,必會設法謀些軍權為太子保駕,緊鄰都城的山南天然是最穩妥的挑選――哪怕韓家有京畿軍權,裡外卻被都城禁軍和西南的駐軍夾峙,不至於讓太子孤身受困。
誰知迷含混糊地, 竟夢見了令容。
數日前那場交兵,不止韓蟄被流矢所傷, 傅益也受了些傷。
現在的蔡府門外除了錦衣司,必有旁人盯梢,當如何穩妥隱蔽行事?
他沉吟了半晌,道:“我考慮下,早晨奉告你。”
四月裡分袂以後,轉眼已是重陽將近,銀光院的海棠花開了又謝,海棠果都快成熟了,她除了那晚倉促一晤,竟冇能見韓蟄的麵。
楊氏當然也看得出來蹊蹺。
考慮定了,令容便收好信封,往豐和堂中跟楊氏稟明。
若令容南下潭州,再跟著韓蟄回京,總歸讓人放心些。
宋建春是很有效的助力,也會是很好的橋。
但蔡家倒是個費事窩,蔡源中的弟弟任節度使帳下的副將,又格外得乃父偏疼攙扶,兄弟倆雖官職有彆,卻各持半邊軍權,平分秋色。
因前年令容被長孫敬捉去潭州後,阮氏送了些禮給內眷,現在宋建春又牽繫著江陰節度使曹震,楊氏便命魚姑籌辦些貴重又好照顧的禮品,借令容的名義,贈送宋建春佳耦和宋重光佳耦。
玄色衣袖下,苗條的手指緩緩按在桌麵,他終究起家出了軍帳,命軍士叫來傅益。
信裡雖是轉致傅益之意,既然是韓蟄親筆寫就,必定也是他的意義。婆媳兩個商討過,都感覺應服從韓蟄的安排,當日傍晚樊衡便在府外求見楊氏,說是受命來問令容解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