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冇見,想著那道勁拔魁偉的身影,令容多少有些按捺不住。
夢裡彷彿還是宏恩寺深冬的後山, 草木凋儘、枯樹嶙峋, 令容被歹人挾製,驚駭呼救。他手裡的劍卻不知是何時丟的,身邊也無人互助,孤身衝上去,被人打得難以靠近,眼睜睜看著令容被走遠,內心遽然浮起個動機――令容似被殺了!
隻是都城與潭州也有近千裡之遙,令容若要出門,還需韓蟄安排。
……
這兩日暴雨未停,建州城池扼守得堅毅, 韓蟄選了高些的陣勢駐兵休整,商討對策。
傅益從夢中驚醒,渾身盜汗涔涔。
山南緊鄰都城西南,節度使蔡源中出身本地望族,加上把持軍權多年,在山南各州權勢極盛。
楊氏當然也看得出來蹊蹺。
韓蟄仍回輿圖旁,皺眉苦思半天,總算理清眉目,隻等長孫敬巡查帶回動靜後再考慮。
令容坐在側間的書窗旁,將韓蟄的信翻來覆去瞧了兩遍。
傅益探過令容的口風,令容初時不肯說,厥後才透露真相。
韓家高低,韓蟄和楊氏待令容的好他看在眼裡,韓墨待傅錦元也非常熱忱,端方慎重,不似作偽。那麼令容謹慎防備,會是為誰?
兩邊各有籌算,蔡家門庭若市,便也不敷為怪了。
韓蟄盤膝坐在案前,天氣漸漸暗淡下去,他的眼底也愈來愈沉。
現在的蔡府門外除了錦衣司,必有旁人盯梢,當如何穩妥隱蔽行事?
“生辰是何時?”
這些事傅益服從了令容的勸言藏在內心,看得出韓蟄庇護令容的決計,他在都城時也格外留意,故未向旁人提及。現在離京遠行,卻總感覺懸心。
誰知迷含混糊地, 竟夢見了令容。
於範家,蔡源中明顯也是極好的盟友。
楊氏同他商討後,定在初八解纜。
他沉吟了半晌,道:“我考慮下,早晨奉告你。”
伉儷結婚後聚少離多,先前她提心吊膽如履薄冰,哪怕韓蟄數月未回也不感覺如何。
這般要緊的時候,天然不能聽任蔡家等閒與甄家或範家締盟。
客歲臘月唐敦的暗害,他雖未跟旁人提及,卻始終藏在心底,不敢放心。初時他隻當那是唐敦跟範自鴻狼狽為奸,是以服從楊氏的安排,未敢擅動,厥後入京到兵部為官,數回往相府看望令容,垂垂覺出不對來。
為宋建春的生辰便讓她南下潭州,韓蟄這安排實在有些奇特。
因前年令容被長孫敬捉去潭州後,阮氏送了些禮給內眷,現在宋建春又牽繫著江陰節度使曹震,楊氏便命魚姑籌辦些貴重又好照顧的禮品,借令容的名義,贈送宋建春佳耦和宋重光佳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