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跟楊氏提及,韓瑤也說要去,順道往山間散心,商定明日用過早餐便解纜。
歇了整日,傍晚時才見韓蟄返來,精力抖擻。
那人彷彿也發覺了似的,俄然回身往這邊瞧過來。
“甚麼時候?”
故交相逢,韓蟄隻字不提此事,或許早已健忘,或許對一介縣令的死毫不在乎。
“他怎會……”令容驚奇,見韓瑤儘管怔怔望著那邊,輕握住她手。
時隔一年,他在都城銷聲匿跡,俄然呈現在此處,實在叫人不測。
五人棄馬而行,韓蟄跟令容走在前頭,韓瑤帶飛鸞飛鳳在後信步賞玩。
……
“我住在這梵刹裡,請慧深大師指導技藝。”
韓蟄伸臂將她抱著,內心彷彿感覺結壯,沉甜睡去。
說罷,也冇多瞧韓蟄兄妹,隻朝令容號召般瞧了一眼,回身走開。
榻上換了新縫的廣大被褥,他抬頭躺平了,卻睡不著。
明日十六,恰好休沐,過後韓蟄便須繁忙起來。
宴席至戌時儘了才散,韓鏡留兒孫說話,令容自回住處。
韓蟄點頭,令容也同韓瑤施禮,“高公子也是來進香嗎?”
韓蟄在外還是錦衣司使的冷厲模樣,甚少跟人酬酢,見到高修遠,也隻神采微動罷了。
前後數十步外也有人拜訪梵刹,紙扇輕搖,彷彿閒庭信步。
“臘月返來的,先前不在都城。”高修遠淺笑,卻冇接前麵的話茬。
“去豐和堂後就冇返來,不是去書房, 就是在老太爺那邊。”宋姑返來捲了簾帳, 滿屋敞亮照出去, 竟有點刺目似的。她自去浴房, 備妥了,才號召枇杷過來,服侍令容去沐浴。
疇前,是他想岔了。
――竟是飄然去後杳無音信的高修遠!
矗立的廟門裡有一片碑林,周遭鬆柏映托,豐年青學子觀賞評點,此中一人站在人群外兩三步,墨色長衫挺拔,玉冠束髮腰纏錦帶,背影非常熟諳。
高修遠冇希冀誰能蔓延公理,但韓家與甄家的來往,仍讓他感覺心寒。
“快巳時中了。大人叮嚀的, 他去夫人那邊問安,少夫人隨便睡到多晚都成。”宋姑已在彆苑裡服侍過了,將昨晚的陳跡大略清算過, 見令容仍趴在被窩裡睜著眼,才道:“不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