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半晌,還是令容開口,“那是高公子?”
“還覺得你已分開都城了,想求幅畫,也冇音信。”令容笑了笑。
先前唐敦身後,令容成心去寺裡進柱香,算是給宿世的事一個交代。因在金州心境歡樂,不欲考慮那些煩惱事,便在回都城的路上跟韓蟄提起,韓蟄也冇多問,承諾了。
榻上換了新縫的廣大被褥,他抬頭躺平了,卻睡不著。
剩下個韓瑤,疇前為求畫,總尋機往高修遠那邊跑,自知有望後,也適時收斂了心機。
那邊高修遠似也在躊躇,但既然瞧見,畢竟冇有視而不見的事理,遂徐行過來,拱手為揖,“韓大人,少夫人,韓女人。”他走得近了,麵貌漂亮如舊,眼底的冷僻也愈發明顯,全無疇前的溫潤笑意。
衣裳被風捲得翻飛,他走出老遠,纔在鬆柏下立足回身。
溫熱的水伸展滿身,浴房裡的混亂陳跡也被宋姑清算潔淨了。
甜睡後冇半點睏意,身材卻仍疲累,再睡也冇用,還不如沐浴舒緩痠痛。她特長指頭摳著韓蟄的枕頭,隨口道:“他呢?”
令容縱有那樣閒適的心,也冇那等體力,被韓蟄半拉半攙地帶到梵刹廟門外,已是氣喘籲籲,兩頰泛紅,拽著韓蟄的肩膀,先忙著緩口氣。
晚餐是闔府一道吃的,仍舊設在慶遠堂四周的暖閣裡。
令容可不想明日帶著渾身疲累騎馬出城,早早沐浴了,也不等韓蟄,先上榻安息。
韓蟄點頭,令容也同韓瑤施禮,“高公子也是來進香嗎?”
都城外名刹頗多,令容這回選的是普雲寺。
“少夫人醒了?”宋姑聞聲動靜掀簾出去,見令容懶懶的趴著, 溫聲道:“再睡會兒吧。”
“我住在這梵刹裡,請慧深大師指導技藝。”
韓蟄伸臂將她抱著,內心彷彿感覺結壯,沉甜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