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之鼓掌道:“恰是!如果能拔除海禁,開港通市,則……”
懷玉在書房內聽了半日的奏報,向劉伯之歎道:“我朝自建國以來,練兵北疆,橫掃胡虜,擯除韃靼,所向無敵,卻未曾想到江浙一帶的海盜倭寇竟然猖獗到如此境地!”
懷玉在溫泉池子裡悶了好久,乍一出來,隻感覺氛圍冷冽,頓時神清氣爽。夏西南牽了馬來,懷玉微一昂首,便看見麵前“七裡塘人家”這幾個半舊的大字頂風招展。
甘仔將那客人的話聽得清楚,衝青葉歎口氣,說道:“跟著姑奶奶你混,我這輩子怕是娶不上媳婦了。”
這年青男人便是懷玉,老者則是他的幕僚劉伯之,這劉伯之浙江餘姚出身,暮年又在四夷館教習過幾年倭語,是以這回懷玉南下也帶了他隨行。
能讓風騷二皇子流連忘返的天然不是麵有菜色的窮民,也不是鎮子邊的暗灰海景,而是此地青樓楚館中滿坑滿穀的江南美女。這些青樓楚館有的在明,有的在暗,而這神仙浴肆則屬於半明半暗。
這浴肆雖也有正宗的溫泉池子,窮漢與女客卻不得入內,因為這浴肆做的乃是不折不扣的掛羊頭賣狗肉的活動。神仙浴肆的老闆娘朱琴官是個有長進心又會動腦筋的人,早些年便招了很多年青貌美女人,一一起了倭國的花名,再教這些女子學上幾句不倫不類的倭語,以充作以和婉聞名的倭國女子。泡著溫泉,再摟著和婉嬌美的倭國來的花女人,歡愉堪比神仙,固然此處代價比彆處要貴上很多,卻另有很多大族後輩慕名而來,神仙浴肆因此名聲大噪。
剛纔呼喝的客人被嗆了一句,反倒冇有聲音了,又起家將彆的兩個著惱的火伴攔下,勸道:“罷了罷了,將那母老虎觸怒了,她定會將鍋鏟飯勺一摔,負氣就走,到時我們還要另尋處所用飯,豈不費事?”
懷玉接道:“於茫然失所的本地公眾而言,要麼忍饑捱餓,要麼鋌而走險,如果入海從盜,隻怕另有一線活路。”
懷玉笑問:“那她比之先生如何?”
劉伯之不過笑著推讓了幾句,便也淨了手,坐到了懷玉的下首。早晨的幾個菜個個軟爛甜,劉伯之出身江南,是以吃的暢懷,不開口地稱好。
懷玉到了七裡塘鎮已有三五日,一邊安營紮寨,清算兵馬,一邊派出成堆的探子四周刺探動靜。刺探了幾日,動靜不過是那海盜頭子鄭四海於這一帶的倭寇及海盜中甚有聲望,這幾年因為搶了很多銀子,發了不小的財,投奔他的人不知凡幾,且幾近被官府通緝的逃亡之徒以及打起仗來不要命的凶惡倭人,這幾年間又製作了钜艦炮船數艘,餘姚一帶的官兵等常不敢找他費事。那鄭四海這幾年誌對勁滿,便有些驕貴起來,出行時場麵極大,前後簇擁的侍衛便有三五十人,侍衛皆金甲銀盔,腰懸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