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硯的脊背挺得筆挺，“母後的心願，孩兒定會完成。”
公然，這一回，玉璧幾近是小跑著折返來的，見到景硯，她迫不及待道：“太後快請！”
“是。那孩子乳名喚作吉利。”
“你……你對得起哲兒嗎？”
她也不能再忍著笑意，撫著那小小人兒的髮絲，奉告她：“這樹上結的桃子又青又澀，吃不得的。無憂想吃桃子嗎？”
“嗬！你跟哀家提仁宗天子？”太皇太後涼涼嘲道，“當年哀家與那賤婢名為主仆，可哀家待她親逾姐妹，她竟有臉揹著哀家做出那等活動！若非她勾引仁宗天子，怎會生下那對孽種！”
玉璧半信半疑地通稟去了，景硯臉上的笑意也倏忽不見蹤跡。
景硯點頭輕笑。她曉得，母後隻要聽到那四個字，必然是比玉璧姑姑現在還要迫不及待的。
“見過母後！母後萬安！”景硯一絲不苟地拜倒，行起了大禮。
“那賤婢的孫女，也配姓宇文！”太皇太後怒上心頭。
太皇太後一滯，怒極而笑，：“好啊！好啊！景氏，哀產業真想不到，你的心機，竟暴虐如此！你想拿她的性命，威脅哀家做甚麼？”
“為大周江山？是為了你的私心吧！”太皇太後忍不住冷冷斥道。
景硯心中氣苦，但仍恭敬道：“母後纔是後宮之主。”
她說著，緩緩昂首，目光膠著在太皇太後蕉萃的病容上，一字一頓的：“為了，成全母後對故交的情義。”
見玉璧麵露猜疑，景硯靠近些，櫻唇輕啟，吐出四個字：“事關快意。”
“孩兒不敢稱辛苦，為了大周的江山，縱是累死，孩兒亦是甘之如飴。”
景硯的唇邊漾開一抹和順的笑意，“好，去吃大桃子！”
景硯曉得，太皇太後所指的“你們”，是她和宇文睿，乾脆承認道：“立吉利為嗣，亦是天子的意義。”
兩方陪侍的人等，已經嗅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玉玦乖覺地對著一坐一跪的二人福了福身，帶著世人退下了，並在內裡掩好了門。
轉念一想，秉筆也黯然了，她曉得太後這是馳念陛下了。
景硯一怔，她全冇想到太皇太後承諾得這般痛快。看來，施快意在母後心中的分量，遠比本身原覺得的重很多。這一認知，讓景硯更感覺難受。她自問從不屑於勒迫之事，可她現在所做，同勒迫又有幾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