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明知故問了,除卻長房的紅蕊,二房的葉兒,便隻要指過來的珠兒了。紅蕊淡淡一笑,答道:“這是珠兒。夫人說了,長房用不著那麼多丫頭服侍,說側夫人這兒,不是少個端茶送水的丫頭麼?這便撥給側夫人用了。珠兒已然領了板子,這錯,便疇昔了。”
話說至此,葉兒在一側抬高聲音道:“長孫殿下今兒就住這兒了。”
“走吧,我跟你們一起見側夫人。”紅蕊卻有本身的意義,把珠兒的承擔還給她,“走吧,我們一塊去。”
“這是甚麼字?”珠兒不認得華族的筆墨,她指著院子裡獨一的一處高樓問道。這座樓分作三層,顯得格外高大,每一層的木雕欄漆成淺淺的硃色,柱子倒是綠色。雕欄內是每一層的抄手迴廊,通向每一個房間。北風一吹,簷子下的紅燈籠和銅鈴輕擺,顯得非常氣度。
正說著,珠兒似是想起了甚麼,重新上拿下那朵硃色的絹花,笑道:“硃色的衣裳不能穿,硃色的花也必然不能戴了,紅蕊姐姐,這個你收著吧!”
“邀月樓。”紅蕊答道,“側夫人不住這兒,十五爺在這裡宴請來賓。如果宮裡來人了,也住這裡。”
“嗯,生得倒是乾清乾淨,也很姣美,打發你出來,夫人捨不得了吧?”韓言語點頭,讓珠兒起家,“珠兒啊,二房不比長房,端方多,月錢也少。犯個錯,也不似夫人能給你們擔待著,凡事要溫馨為要。”
“走,我帶你見側夫人去。”葉兒拉住珠兒,“紅蕊姐,珠兒跟我住吧,還是老處所。”
“長房的板子領了,二房的板子卻冇領。”綠衣丫環哼笑道,“我們都夾著尾巴做事兒做人,不免另有個怒斥的,這丫頭性子野,我們側夫人道子善,有個衝撞甚麼的,隻怕是夫人也不好向十五爺交代吧?還請姐姐還稟夫人,二房這裡人手也夠了,要個吃閒飯的也是礙眼。”
“我玄月廿九。”珠兒笑了,“那我要叫你姐姐了!”
三個女人順次挑簾入內,屋子的佈局還是是表裡套間,陳列倒是簡樸,最顯眼的是插滿了白梅的花樽。
女子的臉慘白無色,像是病了好久,一頭青絲如若流水,披垂在腦後。雖未打扮潤色和儘是病容,她還是是個美人,長睫如扇,彎眉如柳,膚色亮白勝雪,吹彈可破,像是個喘氣的瓷人兒,略微一碰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