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吃了多少日子藥也不見得好,不想吃。”韓言語懶懶地答道,“下去吧,我乏得很。”荻花頓時逐客道:“側夫人要歇息了,都下去吧。”
話說至此,葉兒在一側抬高聲音道:“長孫殿下今兒就住這兒了。”
這是明知故問了,除卻長房的紅蕊,二房的葉兒,便隻要指過來的珠兒了。紅蕊淡淡一笑,答道:“這是珠兒。夫人說了,長房用不著那麼多丫頭服侍,說側夫人這兒,不是少個端茶送水的丫頭麼?這便撥給側夫人用了。珠兒已然領了板子,這錯,便疇昔了。”
“孃舅不是給捎來一匹冰綃嗎?我那裡配用那麼好的東西,你拿來,一會子與紅蕊一道去長房,贈送夫人吧!”韓言語站了一會兒,便是上氣不接下氣,連說話都得一喘一歇。外間的荻花吃緊進門,扶著韓言語到床上坐下,輕聲道:“側夫人,藥熬好了,奴婢去給您端上來吧!”
這裡不比長房氣度,但還是是雕梁畫棟,樓榭掩映,彆有一番風景。按著華族人的風水端方,圍牆內不成植樹,製止構成一種“困”的局勢,因而,花匠們在樓前樓後栽滿了丁香和紫藤,到了春季,賞花是最好不過了。
說著,紅蕊替珠兒拎著承擔帶著她分開了長房,穿過花圃裡的長廊,期間可見園子裡層層疊疊的假山和一方甚大的水池――雖說恰是寒冬,水池裡結著冰,但還是可見殘荷。想必到了夏天這裡的風景必然美不堪收。
正說著,珠兒似是想起了甚麼,重新上拿下那朵硃色的絹花,笑道:“硃色的衣裳不能穿,硃色的花也必然不能戴了,紅蕊姐姐,這個你收著吧!”
隻見當間放著一方木鼎,燃著很重的菊香,但即便如許,珠兒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草藥味。
裡屋還是到處插著白梅花,這間屋子看上去倒像是個書房,一排紅木架子上擺滿了冊本,一個女子披著白狐毛的大氅,正坐在案幾後,見紅蕊和珠兒出去,悄悄放動手中的書卷,懶懶一笑。
女子的臉慘白無色,像是病了好久,一頭青絲如若流水,披垂在腦後。雖未打扮潤色和儘是病容,她還是是個美人,長睫如扇,彎眉如柳,膚色亮白勝雪,吹彈可破,像是個喘氣的瓷人兒,略微一碰就碎了。
“紅蕊啊,我這段時候身子一向不大好,晨起也冇跟夫人存候,你歸去替我向夫人告個罪。”韓言語說畢,調子懶懶地喚了一句,“嬋娟。”
“我來幫你吧。”紅蕊細聲細氣地走進房門,幫著珠兒把手巾一些餬口用品打包,“這兩件衣裳不必帶了,二房有二房的端方,隻要夫人房裡的能穿硃色。你可莫要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