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如果……”賀蘭馥盯緊夏若卿雙眸:“如果分開此地,分開南塘後宮,我們雙宿雙棲,你可情願?”
“賀蘭……”
夏若卿心中驀地一沉,麵上未動聲色,將賀蘭馥迎入房中,又屏退了擺佈,倒了杯清茶至賀蘭馥身前,柔聲問道:“徹夜不是陛下喚了姐姐疇昔?怎地這麼快就返來了?”
兩人無話,賀蘭馥隻是一杯接一杯飲水,口唇間吐出氣味倒是更加沉重。夏若卿把浸得冰冷的巾子敷在她額上,不過盞茶就熱得滾燙。
“姐姐發熱得這麼短長如何也不說!是不是白日裡傳染了風寒?我馬上讓人傳太醫過來!”夏若卿說著就要開口傳喚侍女,卻被賀蘭馥一把掩開口舌。
且說夏若卿次日搬至承明殿內,那賀蘭馥也當真是罕見的癡心人,本來入宮初誌也不過求得能多與夏若卿見上幾麵,說上會話。現在朝夕得見,日夜相伴,直教賀蘭馥喜上眉梢,麵上非常的暖色都消去了七分。
現在的賀蘭馥好似柴上油,瀾上風,熾烈熱忱,那裡另有平素的半點冷情?
“這……算是罷。”
“卿卿。”拂去掩在夏若卿額前的碎髮,賀蘭馥神情當真:“我進宮也有兩年了,我曉得你在這南塘後宮也過得並不高興。”
賀蘭馥倒是得償所願,彷彿還在夢中,硬撐著不肯閉眼,恐怕這是黃粱一夢,待天明後睜眼發明旁側空空,才子渺渺。
夏若卿心中一歎,手指微勾,回握指尖那頭的另一段手指。
夏若卿藉著燭光,見賀蘭馥神采酡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如何,不好胡說話,隻能重新倒了瓶中雪水,在中間小爐上重新煮茶。
“冇聽到嗎?出去!”
“你入宮時,我實是想半路蒙麵把你搶了去。”賀蘭馥眯眼回想,不由輕笑:“若你我有一人是男兒身,現在想必已是神仙眷侶,攜子帶女。恰好可惜……我縱有百般動機也不敢訴諸於口,不曉得你會如何對待我,我怕……怕一旦漏了口風,你會視我妖異,屆時連與你見上一麵,言語一番也做不到了。”
夏若卿一把將烹好的熱茶奪過,換作瓶中雪水。
賀蘭馥徹夜言行實在差異,夏若卿捺下脾氣,伸手握住賀蘭馥纖指,放柔了調子又問:“賀蘭姐姐,是不是陛下又惹姐姐活力了?”
“此事嚴峻,需求從長計議。”夏若卿輕拍賀蘭馥手背,輕笑道:“聽更聲近四更了,你若不累,我卻倦了,先睡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