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走的。”
夏若卿對賀蘭馥知之甚詳,一轉念就猜了個七七八八。公然賀蘭馥接道:“我不肯喝,將餘下的酒都摔了。南詔帝大怒,讓我回了承明殿,不允人送藥解酒,更不會許太病院遣人來看。”
賀蘭馥本道夏若卿走了,正悶頭灌茶水,不料又見人迴轉,重新坐回桌前。
“姐姐發熱得這麼短長如何也不說!是不是白日裡傳染了風寒?我馬上讓人傳太醫過來!”夏若卿說著就要開口傳喚侍女,卻被賀蘭馥一把掩開口舌。
賀蘭馥徹夜言行實在差異,夏若卿捺下脾氣,伸手握住賀蘭馥纖指,放柔了調子又問:“賀蘭姐姐,是不是陛下又惹姐姐活力了?”
賀蘭馥竟似大受震驚,連說話都禁不住顫抖起來。
“不消傳了,傳了也不會有人來。”賀蘭馥冷然道。
賀蘭馥終是敗下陣來,沉默半晌,又飲了兩倍茶水,低聲道:“南詔帝迫我喝了合歡酒。”
“卿卿,我從冇想到……想到你也……”
“卿卿,你是當真擔憂我嗎?”
賀蘭馥錮著人,隻是不放,沉默半晌,忽又道:“卿卿,世上總說民氣不敷蛇吞象,我從小性子冷酷,除你以外甚少情感起伏。未曾想本日得償所願,按理說我該謝天謝地,但現在我卻還是不滿足。”
“是我歡暢過甚了。”夏若卿一提,賀蘭馥不由赦然一笑。徹夜大願得償,又兼藥性襲身,不過呼吸間,便沉甜睡了。
這下夏若卿當真楞了,任她七竅心機都冇猜到此節。這合歡酒說穿了倒也並非是甚麼穿腸毒藥,不過是內庭中帝王禦用掃興的春酒。後宮女子皆是帝王之屬,南詔帝召人侍寢飲用此酒原也是稀鬆平常。隻是合歡酒酒性極烈,特彆女子飲後更是神思飛散,與平時判若兩人。其他妃嬪也就罷了,偏生賀蘭馥生性冷酷,又最是心高氣傲,那裡放得下這類身材?料來定是不肯喝,被強灌了鬨將起來,纔會不歡而散這麼早迴轉了來。
賀蘭馥也不該她,兀自將杯中茶水飲儘,又自顧連倒三大杯茶,一杯接一杯喝下肚去。
“卿卿,這人間不容此事,我不敢賭……隻敢隱在內心,每日念著你,擔憂你在宮中安危。”
“卿卿。”拂去掩在夏若卿額前的碎髮,賀蘭馥神情當真:“我進宮也有兩年了,我曉得你在這南塘後宮也過得並不高興。”
“我陪你。這雪水冰寒能降燥,彆喝熱茶了。”
賀蘭馥此次語氣又重了兩分,麵上竟顯了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