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是位白淨墨客,蘇晉本要賠他銀子,他卻振振有辭道:“這一地書畫乃鄙人三日心血,金銀易求,心血難買。”
一見仍舊,一眼投緣,不知可否與兄台換帖乎?
蘇晉愣了一愣,眼看皇城已近在跟前,做出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態勢:“哦,倒未曾傳聞過此人。”
任暄道:“阿禮病了,就隨便帶了另一個,也巧,昨日就是差他去貢士所上探聽的。”
周萍來後巷尋到蘇晉,約她一起回衙門。
蘇晉不堪其煩,到了貢士所,與武衛打個揖,說:“背麵有個江湖騙子,度量一捆書畫,專行強買強賣之事,你們若瞧見,直接攆走費事。”
是夜,蘇晉依任暄之言,就近歇在侯府。翌日四更起家,倉促用過早膳,上了馬車,任暄又問道:“這朝廷高低,除了翰林那老幾個,賢弟便不再識的誰了罷?”
豈料這攤主當真是個偶然令的,將滿地書畫抱在懷裡,一起尾隨,還一起嚷嚷:“收回你的財帛,鄙人不能要。”
晏子言嘲笑一聲:“你大能夠不認,卻不要覺得隻我一人記得你!”雙袖一拂,轉首走到柳朝明跟前拜下:“柳大人,景元十八年恩科,您去杞州辦案,回京後,在詩禮會上提起本地的解元蘇晉蘇時雨,說其文章有狀元之才,正乃麵前之人也!”
蘇晉道:“是,我也狐疑這個。”
蘇晉將密帖取出:“請小侯爺過目。”
貢生去煙巷河坊是常事,相互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何不能與人言?
四下望去,滿院寂寂,蘇晉目瞪口呆地問:“你翻牆出去的?”
許元喆猶疑半晌,從懷裡取出一本冊子,是《禦製大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