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姬、元曜、離奴、波羅蜜坐下用飯。
白姬大驚失容。
處寂道：“波羅蜜，跟為師回大慈恩寺吧。”
元曜道：“幾天前，小生有幸在大慈恩寺的雁塔當中見過禪師，當時禪師恰好來向玄奘禪師求解空明禪之惑。”
處寂想起來了，道：“是了。貧僧記得，當時與你同在的另有一名龍施主？”
處寂氣道：“阿彌陀佛！你年紀大，食量大，脾氣大，還要麵子，不如你來當師父好了！”
元曜一驚，道：“玄奘禪師拿著這古怪的書，不會出事吧？”
前次見到的是男裝的龍公子，此次瞥見的是女裝的白姬，處寂心有所感，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所謂色相、聲相、香相、味相、觸相、生住壞相、男相、女相，是名十相，無如是相，故名無相。（1）”
白姬、元曜舉著筷子吃驚地看著。
白姬笑道：“那，就多吃菜吧。”
處寂氣得說不出話來。
“趁便吃了午齋再走，縹緲閣裡的齋菜比大慈恩寺強多了，徒兒親身下廚，師父您必然要嘗一嘗。”
波羅蜜道：“還是要歸去的。我出來時，冇說不歸去，徹夜不歸，師父會擔憂的。”
元曜開解道：“二舅可貴來一趟長安，半個月就半個月吧。歸正茹素，費不了多少銀子。”
波羅蜜走後，白姬、元曜早早地歇下了。
“師父，不必見外啦。我外甥在這店裡當伴計。”波羅蜜一指元曜，道：“這後生也是我外甥，叫我二舅呢。”
波羅蜜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儘力把饞蟲嚥了下去。
元曜回過神來，倉猝笑道：“處寂禪師，不必見外，請進裡間奉茶。”
恰是處寂。
月光下，離奴一邊哼著小曲兒洗鍋碗瓢盆，一邊深思著明天做甚麼好吃的齋菜接待波羅蜜。
處寂見時候還早，回大慈恩寺也冇甚麼要做的事，便道：“也好。”
白姬忍不住問道：“禪師，您此次籌算在長安逗留多久？”
波羅蜜在縹緲閣一住就是兩天，每天吃吃喝喝曬太陽，偶爾逛逛西市，彷彿不籌算回大慈恩寺了，也不提它師父了。
波羅蜜端了一盤馬乳葡萄，一盤蜜瓜出去，道：“師父，這葡萄和蜜瓜都是西域舶來的，甜美多汁，大慈恩寺裡可冇有，我們的德純寺也吃不著，您嚐嚐。”
“也對。”元曜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