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騰蛟這時向他招招手,表示他靠近些。兩人靠近,何騰蛟低聲說了一陣,堵胤錫驚道:“若此舉勝利,實可為我們處理親信大患。”
堵胤錫一愣,然後道:“記得,教員當時候冇明說。”
何騰蛟道:“穩紮穩打可不是這麼解的,我們當臣子為國效力,豈能摸著石頭過河,臨難了結當起甩手掌櫃?如此是將大明、將天下百姓置於炙火之上。我與你說過多次了,做事特彆是做大事,務必萬全,不然心存的那一絲幸運到了緊急關頭,或許便將成為致命之處。我單騎上任,從兩手空空走到本日,從未興之所至隨便施為,靠的都是走一想三未雨綢繆,一步一個足跡。”
何騰蛟沉吟不語,堵胤錫又勸道:“德昌王來源蹊蹺,這是一點。留都百官站在桂王一邊,必不會承認弘光,這又是一點。教員,這兩點都對我們無益,豈能因被他當頭一棒打暈了腦袋不思反擊!”
何騰蛟頓了一頓,回道:“我們死力擁立桂王,為的是天下大計,絕非要與趙當世之流爭個是非。這個事理你我都懂,可趙當世那樣的武夫懂不懂實在難說。按常理度之,桂王即位,相稱於公開向趙當世叫板,以其人的本性,毫不會吃啞巴虧主動認輸。天無二日,趙當世因怒發兵與桂王及我們拚個死活難以製止。雖說真到了當時鹿死誰手尚未可知,然兩邊到底都是大明赤子,徒然相互激鬥耗損,最後便宜的是真正的大敵李闖。”
“有馬瑤草半途護持,再讓南京江防兵馬策應,桂王可包管直抵南京了。”
“左夢庚承諾三今後於九江府潯陽樓設席,就教員一敘。”
按禮法,全部典禮的典禮將由禮手部屬的司設監、欽天監、尚寶司、教坊司等協同推動,但北京已陷,南京又不在趙營的權勢範圍內,故而統統事體從簡,托付趙營承宣知政院全權籌辦。
何騰蛟凝眉點頭道:“路要漸漸走才穩妥,趙當世擁立弘光,大肆拉攏四方權勢。我們送桂王去南京即位僅僅是個開端,今後要扳回優勢,要做的事情另有很多,毫不能好高騖遠期盼一舉到位。”轉而道,“就說送桂王去南京這事,變數仍多。我去見左夢庚他們是一方麵,另一方麵,還得再做些行動纔是。”
崇禎十七年四月十五日朝時,襄陽府棗陽縣範河城東城正朔門荷戟執鉞的甲士侍立森嚴,城樓高低旌蓋如林,旗號蔽日,福王朱由崧即位大典準期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