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很早,但何騰蛟精力實足,說道:“從衡州來武昌,一起跋山渡水,王爺多有辛苦。若非事情火急,我等萬死不敢勞動王爺禦蹕。”

何騰蛟幾近是脫口而出道:“非常!”

堵胤錫用力點點頭,心潮彭湃。

“不敢,為我大明社稷、為王爺,雖九死其猶未悔!”何騰蛟帶著堵胤錫凜然施禮。

“甚麼特彆的行動?”

“此次隻王爺一人前來嗎?”何騰蛟左顧右盼,並不見其他車駕。

幾人到了府邸大堂坐定,何騰蛟傳喚了兩名侍女一左一右,悄悄給朱常瀛捶肩放鬆。朱常瀛閉目養神了好久,方纔緩緩睜眼,歎著氣道:“二位大人覺得,擔當大統,本王有幾分但願?”說著,輕咬下唇,非常忐忑。

“王爺金枝玉葉,跋涉千裡來此,臣等已有罪惡,倘若無十成掌控兌現信譽,豈不成了消遣王爺的妄舉?”何騰蛟端方身姿,四平八穩,“王爺放心,繼位之事,必定能成。”

堵胤錫驚道:“難不成趙當世得知了我們暗中驅逐桂王的事了?”

“湖廣除了桂藩,另有好些藩王。離趙營近的就有襄陽的襄藩、武昌的楚藩以及荊州的惠藩。趙當世若見我等立了桂王,也許病急亂投醫,隨便擇一王扶立為帝,與我們對抗。他兵強馬壯,即便不占大義名分,但要安定他仍然非常毒手。新朝初立,內部經不起如許的折騰啊。”何騰蛟摸著鼻子,感喟不止,“另有件蹊蹺的事你當也曉得。便是左夢庚與方國安的異動。”

堵胤錫對何騰蛟的才氣夙來服膺,聽他信誓旦旦這麼說,自是滿口承諾。但是一想到龐然大物趙營,就冇出處的愁上心頭:“左夢庚隻是小魚小蝦,那趙營卻......”

又聊了幾句,朱常瀛怠倦,何騰蛟就叮嚀仆人侍女扶他去配房歇息。朱常瀛走後,堵胤錫道:“教員,桂王這邊算是辦理好了,南京那邊也做好了籌辦,現在隻剩下湖廣了。不過趙當世遠在陝西,一定推測我等會擁立新君。”

朱常瀛愁眉稍緩,但仍有陰雲,何騰蛟往下說道:“王爺繼位,有三長出於諸王。”接著道,“第一長,為宗。王爺宗入迷宗天子,與大行天子乃是親叔侄。北都遭難,皇室宗親無一得免,論資排輩,王爺的桂藩便是嫡親;第二長,為賢。王爺德行廣佈,名傳天下,眾生神馳。福藩、瑞藩皆失於賊,惠藩又超脫出世,唯有王爺能負擔黎庶希冀;第三長,為威。不管我湖廣群臣、張安廬、曠江西、馬鳳陽還是南京史司馬等人,皆服王爺威儀,盼王爺即位如盼時雨,皆願大力扶王爺登極匡扶宇內。有此三長,王爺擔當大統,當之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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