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勢有變,弘光一立,湖廣危急四伏,桂王毫不成多留一刻。等南京使者來,既費光陰,也有泄漏風聲的風險。以門生之見,不如明日就出船,送桂王去南京。南京是龍興之地,桂王為萬曆帝之子,論資格並不輸給德昌王。再有南京七卿重臣支撐,正朔地點,那裡輪獲得趙營這跳梁小醜蹦躂!”

堵胤錫神采飛紅,訕訕道:“門生受教。”

何騰蛟點點頭,卻接上一聲長歎。

堵胤錫在來的路上早有內心籌辦,但親眼看到那近在天涯的白紙黑字,還是震驚失容。他手指顫抖,將函件幾次輕唸了好幾遍,最後“啪”一聲一掌用力把信紙拍在桌麵,氣沖霄漢道:“豎子焉敢如此!”

“嗯,你我分頭行動,切莫擔擱。要定天下局勢,隻在這兩日。”何騰蛟雙拳捏緊,眺望堂中寫有“明公道氣”四字的匾額,悄悄咬牙。

“大江兩岸縱已無回、革並張獻忠等巨寇,也難說承平。比方江西時下正有土賊石光龍、賊僧了空等反叛,劫奪江船,甚是放肆。桂王去南京,為製止為趙營發覺遭到追擊,我們起先難以大張旗鼓重兵護送,隻能輕舟速行。但進到安慶、廬州等府,便是鳳陽總督的地界,能夠加以庇護了。我將修書一封給馬瑤草,讓他派兵開道,如許的迎駕大功,馬瑤草斷無回絕的事理。”

“就教員見教。”

何騰蛟道:“事情本相如何尚不清楚,但新君即位、新朝建立,已成究竟。”

何騰蛟悄悄點頭道:“信裡說趙營向外宣稱的是德昌王在洛陽城破時由忠仆護去了少林寺出亡,後下山到了湖廣。”

何騰蛟道:“穩紮穩打可不是這麼解的,我們當臣子為國效力,豈能摸著石頭過河,臨難了結當起甩手掌櫃?如此是將大明、將天下百姓置於炙火之上。我與你說過多次了,做事特彆是做大事,務必萬全,不然心存的那一絲幸運到了緊急關頭,或許便將成為致命之處。我單騎上任,從兩手空空走到本日,從未興之所至隨便施為,靠的都是走一想三未雨綢繆,一步一個足跡。”

“哦,如何說?”

“教員要門生約左夢庚見麵的事有下落了。”

堵胤錫思考著道:“但趙當世擅立新君,要我等順從他,奉弘光為正朔絕無此理。教員說了,路要踏結結實走,我們儘人事聽天命,隻能先擁立桂王,再圖後事。”

日光熹微,先傳福王朱由崧諭旨,遣官員往範河城臨時建立的天壇、先農壇、太廟等處告六合宗社即位之事,而後身具孝服的朱由崧在昌則玉的指導下在正朔門外早早擺設好的案幾前下跪,參拜擺在案幾上先帝、神靈的牌位。以後鳴鐘敲鼓,朱由崧換上繡有五爪金龍的明黃色袞服,在趙當世、昌則玉等一眾身著朝服的文武的簇擁下登上正朔門,正坐禦座。接著,主持昌則玉宣佈即位典禮正式開端,並拿出籌辦好的天賜聖旨輕讀。讀一句,朱由崧大聲跟一句,是為與各路神仙相同的禱詞。趙當世等文武則先行下樓,以“文東武西”的體例跪在禦道的兩側,等待朱由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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