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自小爹爹的心疼，嫡母欺辱自個兒時爹爹的保護，佟固眼一紅，懊悔道：“真是一葉障目！”
“恰是，那丫頭名喚小翠。”宋嬤嬤應道。抬出來的時候她翻開被子瞧了眼，哎呦喂，渾身冇一處好皮子了。真是不幸呦，即便她常日也使些狠毒手腕，此時也忍不住有些唏噓。
佟固攔道：“姐夫莫急，你平時對弟多有關照，此次又幫了弟天大一個忙，今兒弟要送你個謝禮。”
馮佟氏擺擺手，很有些不覺得然，“能服侍少爺是她的福分，一個婢女罷了，打發點銀子罷了。”瞧了眼天氣，“老爺去與我那庶弟吃酒，如何這時候還未回？”
京北彆院內，郎舅二人正推杯置盞。
一兩？這也太少了罷？宋嬤嬤欲言又止，“太太，老奴之前見過那小翠的老子娘，不似好打發之人，就怕來鬨......”
都是為官的人了，還這般冇儀冇表的，馮元警告地瞪了內弟一眼。望著腳下的綠鶯，他親身將她扶起後攬在身邊。
佟固到底幼年根柢淺，已然有些醉了，正與紅蓮調笑，兩人嘴對嘴地喂起酒來。
正支吾囁嚅，卻聞聲馮佟氏歎了口鬱氣，“罷了，先辦要緊的。奶孃你從速讓人去她家送一兩銀子，老爺返來前辦好，不然他又要將我的淵兒一頓好打。”
“奴婢綠鶯，給二位爺存候。”嘴角梨窩隱現，聲兒有些羞怯，說完便垂下了頭。
馮元搖點頭，含笑道：“無妨，不過嶽父大人豈是個是非不分之人？愛之深責之切，還不是為了你成才？”
他嘲笑一聲，“張孔璋倒命好，他那當右通政的從兄宮裡有人，連堂都冇過，往那老翁家打發點銀子便平了事。弟呢，捱了我爹好一通數落，天爺祖宗，姐夫你說弟是不是倒了八輩子黴？哼，恰好嫡母說甚麼爹都信，忒得邪門兒了，姐夫你說弟這......”
佟固瞅了眼身邊的紅蓮，表示她斟酒，“姐夫，此次多虧你美言爹爹才為弟謀了這副批示一職，弟敬你。”他高舉著酒盞，殷勤地號召馮元。
瞧姐夫要走，佟固趕快起家拉住他，“姐夫且聽弟幾句。”
紅蓮將酒滿上，他舉著酒盞，正色道：“姐夫一席話讓弟豁然開暢，弟還見天兒地抱怨爹爹，可真是罪該萬死，多虧姐夫敲開了弟這木魚腦，弟敬你。”
馮元拍拍他肩頭，安撫道：“子堅稍安勿躁，你細想，性命官司這般大的事，嶽父大人僅是數落你幾句，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