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曾記夜半私語時[第2頁/共7頁]

今後他便居於惠林寺中,垂垂地,便與寺中和尚圓澤瞭解。那圓澤學問頗豐,為人也純粹,兩人相遇,皆有得遇知音之感,今後遊山玩水,詩詞相和,結為莫逆之交。

因而二人取道荊州,舟楫路過南浦時,一個身著錦襠的婦人正揹負著瓦甕打水,一眼瞧去便知她有了身孕。圓澤望著她,俄然泣道:“我不肯走水路,便是因為她。”李源見狀大驚,忙問啟事,圓澤道:“婦人姓王,有身已三年,我命裡應是她的孩子,隻因我不肯入循環,擔擱至今,她才遲遲不能生養。現在既然見到了,便是避無可避,你用符咒助我投生吧,三今後洗兒時,若你情願來看我,我便以一笑為證。十三年後,中秋月夜,杭州天竺寺外,我們再見罷。”

未進城門,已能聽到城中百姓的喝彩之聲,雖已過宵禁,但是滿城燈火,無一人入眠。因著路麵冰凍,一行人皆不敢奔馳,隻握著韁繩緩緩前行,待到董良門前時,已是醜時一刻。房門緊閉,蘇子澈立在門前,很久冇有一絲行動,仿若一尊石像。

蘇子澈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他還在長安,長樂殿的桃花一樹一樹地盛開,輕風過處,好似下起了一陣桃花雨,那花瓣落到地上,色彩猶然如初綻。他一貫愛好那落花,便不準人打掃,如此用不了幾日,長樂殿的地上便鋪了厚厚一層金飾的花瓣。

偶爾深醉以後不得深眠,半夜醒來,便立於明月當中,一望便是一夜。

他跨上馬背,並不迅疾地在雪地裡策馬行進,漠北凜冽的北風颳在臉上幾如刀割,直吹透血跡斑斑的衣甲,冷到了骨子裡。

蘇子卿講完此則故事,見懷中小弟久久不語,覺得已經睡著,便表示寧福海熄燈,寢殿頃刻暗了下來,隻角落裡還燃著幾盞昏黃的燭火。

清絕的月色映著染血的戎裝,素白的雪地已經被數不清的將士和馬蹄踩踏成硬邦邦的冰地,血汙泥汙混做一團。蘇子澈吃緊跳上馬,倉猝之下幾乎滑到在地,卻也顧不得了,一瞥見陸離便疾聲問道:“董良在哪?傷得要緊麼?”陸離見他一身血汙,也是唬了一跳,體貼道:“殿下受傷了?”蘇子澈一愣,胡亂擺手道:“不是我的血,董良呢?”陸離見他無恙,稍稍放下心來,欣喜道:“已經送回城裡了,軍醫說未傷及關鍵,殿下且寬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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