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親身從長安去了一趟陝邑找到那位店東人,再一番講價以後,以每匹六百一十錢的代價買下了二十匹素縑。再帶上曉得相牲口的仆人,到畜市中買下三匹駱駝。
王縈喜好新奇的小花飾,徽妍給她買了幾樣,她迫不及待地讓徽妍給本身戴上。回府的路上,王縈遠遠瞥見未央宮北闕上的飛簷,目光凝注。
“兩萬四千錢?”吾都驚奇而笑,“女君何不去賣給趙弧,看他給不給你兩萬四千錢。”
徽妍轉頭,怔住。
王縈看著他,怔住,臉忽而紅了起來。
徽妍麵色不改,內心卻曉得這個數是合適的,此人確是行道中人。
他驗了貨,看看契書,利落地在上麵簽書畫押。
吾都正想說話,李績笑了一聲,“女君想賣的素縑,就是這個。質料倒是不錯,隻不知胡地這麼大,你要賣到那邊,想賣幾錢?”
“兩月。”
徽妍道:“為何?”
“縈!”徽妍焦急,也顧不得麵色丟臉的何瑁,忙追上去。
徽妍將契書拿出來,遞給李績。
萬事俱備,交貨那日,她再看到李績的時候,吃了一驚。隻見他把鬍子剃了,暴露一張年青的臉。隻見烏髮烏眼,卻高鼻深目,半像漢人,半像胡人。
待徽妍回到馬車裡,王縈問,“二姊,那些是何人?”
正說著話,前麵忽而想起一個聲音。
待得請出去,徽妍看去,恰是李績。
虯鬚胡商將徽妍打量打量,半晌,道,“鄙人會漢話。我等是要去胡地,未知女君何事?”
何瑁點頭,臉上有些絕望之色,卻仍滿麵笑容,“如此,未知女史與縈住在那邊,我……”
李績哂然。這時,中間的吾都亦笑,“漢人女君,你可知,為何一匹六百錢的繒帛,賣到胡地卻要翻上二三倍,乃至十倍代價?”
徽妍訝然,還了禮,道:“公子識得妾?”
“他天然不會。”徽妍神采淡定,“可我也不會給他三匹駱駝。”
徽妍發覺了,跟著望瞭望,曉得她是在看疇前的故居。
王繆想了想,感喟:“此究竟在瘋……我就怕你被人騙了。”
“瑁,出了何事?”這是,馬車中一個聲音傳來,細竹簾被挑開,一個女子探出半個身來,瞅著他們。
徽妍聽著,心中亦是難過,卻不知如何安撫纔好,隻能緊緊摟著她,“縈,你另有我,另有母親和兄姊。縈,莫哭啊……”
時候還早,徽妍無事,便帶著王縈到西市中去。
“我可出三頭駱駝。”徽妍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