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妍驚奇,看看那男人,隻覺陌生,低聲問王縈,“何人?”
“一些識得的人。”徽妍簡短地說。
****************
“天然識得。”何瑁忙道,“當年女史在宮學中做侍書,何人不識得。”
王縈“哦”一聲,卻看著她,“二姊,你怎似非常掛記的模樣?”
徽妍想起來。前番,王繆曾奉告她,家中為王縈許過婚事,對方就是何奉常的孫子,現在看著這個叫何瑁的男人,當就是王縈的那位前未婚夫無誤了。
吾都正想說話,李績笑了一聲,“女君想賣的素縑,就是這個。質料倒是不錯,隻不知胡地這麼大,你要賣到那邊,想賣幾錢?”
王縈看到那女子,麵色忽而一變。
周浚雖祖上風景過,但新來長安,也隻能住在城北的宣裡。而王氏疇前的屋宅,倒是在闕甲第當中。先帝賞識王兆,賜甲第居住,徽妍和王縈,自出世起就住在那邊,推開窗,能瞥見未央宮的高台。可這屋宅並不是他們家的,王兆失勢時,先帝統統的恩寵都被收回,也包含那家宅。
徽妍道:“想好了。姊夫,你和不想想,若我本身要組商旅往胡地,又要花多少本錢?戔戔三匹駱駝並不算甚麼,若得悠長,當下所出不過外相。此番我不過花去了些許犒賞罷了,若虧,傷害無多,若賺,便有了悠長之計。”
他穿戴一身潔淨的胡袍,腰上一邊掛著一把胡刀和一把漢劍,光鮮鋥亮,威風凜冽。
“縈!”徽妍追過來,伸手將她扶著。王縈伏在她肩頭,聲音哭得破裂,“二姊……父親為何要做太子太傅!為何要觸怒先帝!為何要分開長安……他們疇前也很喜好我,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麼……”
徽妍笑了笑:“爾等此去胡地,那些駱駝確切要載我的貨,可返來之時,也必是滿載李君的胡貨。胡地的特產,在中原亦可賣得大代價。更彆說這些素縑,你賣出去的價,定然不會低於四萬錢,李君,這已是無本的買賣,若不肯亦無妨,我可尋下家。”
徽妍聽到這話,才發覺本身此時真的是坐立不安,手心還在發涼。她望著那商旅遠去的方向,歎口氣,幽幽道,“當然掛記了,他們帶走的,都是我的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