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甚麼,”天子打斷,“朕無此意。”
司馬楷是見機之人,莞爾,上前向二人施禮,“鄙人叨擾好久,家中另有些事,先告彆。”
王繆笑道:“如此不巧,內侍此番,可確是辛苦了。”說罷,讓侍婢取了些錢來,賞了內侍。
徽妍很快寫完,看了一遍,交給內侍,“煩內侍將此書轉與博士。”
杜燾悠悠道:“陛下忘了,邇來臣堂兄……哦,便是陛下的堂舅,宗子娶了新婦。父親去看了婚禮,宴上返來,便是乾脆不止。甚麼‘天下那麼大挑甚麼女子挑不到’,甚麼‘彆家的二十七八兒郎都生三四個了’,另有甚麼‘也不知入土時能不能抱上重外孫’……”
臉上的溫熱仍在持續,徽妍的心似浸沐在東風中普通。
徽妍點頭,向內侍一禮,“博士美意,妾心領,何如家中母切身材不佳,妾拜彆日久,惟願儘孝,奉侍擺佈。女史之職,隻怕有力勝任,還請博士另覓彆人。”
王繆見勸他無果,隻得同意,點頭道,“如府君之言,亦是在理。”
杜燾這個母舅,天子從小就一向認得心不甘情不肯,因為論年級,杜燾隻比他大兩歲。
內侍聽得此言,雖遺憾,但隻得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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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思考好一會,在奏章上批了字,著朝會時商討。
“如此,小人將女史回書呈與博士。”內侍道。
“單身。”天子拿起一顆櫻桃,放到嘴裡,“外祖父的兒孫,單身的可不止朕一個。有人長朕兩歲,外祖父說的是他也不定。朕說得對麼,母舅?”
“我……”她張張口,不知從那裡提及。
杜燾謝了聲,也坐到席上,並無拘束。
才放下筆,徐恩就走了過來,將一份牘書呈上。
“那……”
她坐在他麵前,應對他的問話,安閒不迫。即便他已經成為了天子,她也並不會有一點畏縮,或者像彆的女子那樣,暴露惶恐之態。
“如此,”杜燾謹慎翼翼地問他,“陛下現在得閒了麼?”
那內侍倒是和藹,見了徽妍,行了一禮,“小人奉宮學博士楊機之命,來拜見女史。”說著,他將一份牘書呈上。
杜燾謝過,眼睛轉了轉,笑笑,“不過陛下邇來還是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