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也冇轟動他,厥後也冇提到這樁事。打那以後,她再冇提過讓他讀書認字的事情。她曉得了她男人的一個奧妙一一他識字。他不但識字,並且還會寫字,偶然候他一小我在房簷下想事情想得入迷發楞,手指頭就會不自發地地上劃來劃去。她曾經悄悄地瞄過他寫在地上的字,有些連她都不熟諳,即便是熟諳的,也有些不曉得是個甚麼意義――她不曉得甚麼是“鋼”,也不曉得甚麼是“玻璃”,更不清楚“電”是啥東西……她就曉得她男民氣裡揣著無數的奧妙,並且他寫的字……
大丫婚事的迎親日子一過,商成績和蓮娘籌議,籌辦去山裡的李家莊走一趟,把貨棧派發給山娃子的糧食布匹另有錢給他送出來。進山的事情蓮娘倒冇說甚麼,隻是讓他在家裡過了臘月初八吃了五味粥再去。
“你不是說要給山娃子兄弟捎帶些東西嗎?都預備安妥了?”
商成頓時語塞,張口結舌半天,嘴裡支支吾吾半天,到底也冇能抖出句囫圇話。
“臘八粥,臘八粥,”蓮娘把這新名詞喃喃地唸了兩遍,“還是嘉州人聰明,這名字倒是比五味州貼切很多。”
商成攥緊拳頭把胳膊屈伸兩下,筋骨樞紐喀吧響了幾聲,仰著臉對勁地說道:“那是。這本領如何樣?不差吧?赤手殺了兩條惡狼,白手處了渠州活人張。江湖上上人送外號:屹縣商和尚!”
“甚麼臘八粥?是五味粥。”蓮娘笑著改正他的弊端。“之前冇這端方,都是廟裡的和尚徒弟們臘八這天給人們施‘佛粥’,因為粥裡放了鬆子、胡桃、乳蕈、柿、栗、粟、豆七樣,又叫‘七寶粥’,厥後是有小我寫了首《過大梵刹飲七寶粥》的詩,中間有‘僧言佛粥通天衢,再飲能得百壽春’,才一下成為奇怪物――誰不想得‘百壽’啊?可初八那天去寺院裡的人多,佛粥又少,人們才垂垂也在家裡本身熬這七寶粥。但是哩,佛粥畢竟是佛菩薩吃的東西,我們百姓人家不能和佛祖比,以是粥裡就冇有小豆小米,這才叫五味粥。”她跟著祖父父親讀過很多書,也傳聞過很多逸聞秩事,提及這些東西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