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彆院（2）
“不是爹用心攔著你，而是這買賣真的不能做。你們不懂，這買賣……”
“如何不能做？”二丫不平氣地說，“那麼多人都在做，還都做了幾十年了，彆人能做，憑甚麼我們家就不能做？”
二丫說：“實在我……小三哥的意義是，我們不急著下大本錢，能夠先跟人跑幾次船，等把沿途的事都摸清楚再說。”她一句話就露了底。不管是她還是月兒，再或者是高小三和兩個大管事，實在都不曉得大海到底有多大，也不清楚做海商有哪些風險。他們更多的還是眼熱彆人從海上大把大把地贏利。幾隻倆眼一爭光的旱鴨子，坐在離泉州幾千裡地的燕州城裡，非常熱忱地神馳著從海裡撈錢的光輝奇蹟。
“我如何不懂了？”二丫負氣地截斷她爹的話，說，“我不懂，小三哥老是懂的吧？他都說能做，為甚麼你還偏要攔著？早曉得你不準，我就反麵你說了！”她氣得把小臉通紅，還把頭扭疇昔，假作冇瞥見父親半空著茶盞。
“你們想的，不過就是做海商的利錢大。但是下海做買賣的都在贏利麼？我看就一定！”霍士其低垂著目光，慢悠悠地持續說道，“海上的買賣，一是看天用飯，遠不及陸上的買賣穩妥；二是壓的本錢大，買船、雇船工、請大匠、購置貨色，哪一樣不是幾千幾萬緡上說話？一年才氣走一回，要想贏利，隻能先把大把的錢灑下去；為了不虧蝕錢，船、貨、大匠和船工，都很多備兩三份，如許就是海上遭了風波遇了難，剩的貨到處所發賣完，起碼還能保個不虧本。”
霍士其瞄了薄絹一眼。他一眼就看出來薄絹上的不是畫，是輿圖一一這東西他在提督府裡見很多了。他頓時就認出來，這不是軍中利用的輿圖。薄絹上的山川比前頭衛府用的輿圖還要粗陋簡樸不曉得多少，也就比小兒塗鴉強那麼一點點，彷彿隻是標個山巒河道走向罷了。有些山巒和河道被線條圍裹起來，也有些線條圍裹的處所卻甚麼也冇有，隻是一團空缺。在薄絹上分作幾大團的山川之間除了幾條不明以是的黑線條以外，還稀稀少疏地塗著幾塊大團的黑斑，也許是表示那邊有城郭。山川城郭旁還填著莫名其妙的線條，忽長忽短忽頓忽點，曲曲繞繞好像蚯蚓搬場般橫著爬在絹上……他把幾張薄絹都看了一看一一每一張絹上畫的東西彷彿都是一樣東西，可細心看又有辨彆一一山巒河道走向全不一樣，“蚯蚓”的模樣另有爬的位置也全然分歧。有兩張輿圖上，在大團大團的山川之間的空缺處，還畫著大蛇或者蒼鷹一樣的東西……固然猜想這能夠是輿圖，但他冇法肯定到底是不是。一來這類輿圖他還向來冇有見過，二來朝廷也不答應官方保藏輿圖。他忍不住問道：“這是甚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