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仲山吞口唾沫,艱钜地說:“大人怕是不曉得――盧家是領著勳田的,和現在的燕州通判是後代親家,如果,如果……”
商成發了一通感慨設法,見關繇隻是搭攏雙手垂首恭立,也不好勉強他過來和本身坐一起說話,手掌隔著濕衣服壓著左胸模糊做痛的肋骨悄悄撫摩,轉過話題問道:“老關,你家是西馬直的白叟,問你個事情。前幾次就聽你們說,度家店是個早就是棄了的村寨,以是才被匪賊占作了巢穴。可我明天瞧這度家店有山有水的,是個挺不錯的處所,如何說棄就棄了?這寨子外的一漫平地地怕有十好幾頃吧?墁壟溝坎的,彷彿幾年前另有人在耕作,恰好這兩年裡翻墾過的熟地就冇兩塊……我就奇特了――莫非冇人感覺這地荒著可惜?這度家店被棄,是因為交通不暢呢,還是其他的啟事?”
他放下杯子,悄悄咳一聲,說道:“這是我馬直西寨剿匪的一場大勝,要詳細寫戰表遞交大寨和北鄭邊軍批示使司衙門,為將士們請功,為鄉勇們請功。”
商成接著說道:“戰利品裡刀槍兵器填報實數,賦稅隻報一半――錢二百二十緡,再加個百十文的零頭,糧食四五十石,種類胡亂填。騾馬隨便寫個十匹八匹就成。至於金銀金飾都不報了,分給將士們。戰死的帶傷的邊軍一概厚恤,鄉勇對比邊軍例減兩成優撫。記取,這些與大寨和邊軍批示使司下來的誇獎是兩碼事,各算各的。草原馬都留邊軍,其他牲口關尤兩家一家一半,老關你本身去分撥。幾個匪賊擄來的女人要彆離查問清楚家裡狀況,發給盤費,找可靠人送她們歸去。幾個突竭茨女人……”他皺起了眉頭。這個最費事。拿這些女人再換馬匹當然是最好的體例,但是事情捅出去他就要吃不了兜著走――“私通外族擄掠人丁”這條罪殺他都夠了。可白白把這幾個女人送歸去……說實在話,他是真不甘心。正枯眉釦眼地想主張,孫仲山說道:“能夠讓她們留下。”
商成在牆頭來回走了幾步,伸胳膊展腰活動一下,感覺肋骨上的傷也不算甚麼大礙,正要問寨子裡的匪賊清除潔淨冇有,一個邊兵過來稟報,除了見事不妙跑掉的幾個匪賊以外,其他強盜已經全數投降,眼下邊軍鄉勇正在打掃疆場;孫仲山和金喜正在盤點人數彙總戰況,又要封庫房鎖賦稅,一時還不能向他彙報,不過匪賊的“議事廳”已經清理出來,請他先疇昔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