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成抬頭哈哈大笑,笑幾聲又捂著胸口的傷口直籲冷氣,拍著身邊的便道夯土說:“老關,你這不是恭維,那甚麼纔算是恭維?你也是累了幾天的人,來,過來陪我坐一會,我們倆說說話。”
“……”
“小人職末,不敢領大人錯愛。”關繇謙遜道。轉眼間神采又是一黯,“小人的幾個叔伯兄弟,關家門裡的好些親人,都歿在這裡……另有尤家兄弟……”說著就抹眼淚。
“大人曲解了,我這可不是恭維之辭。度家店固然是小村寨,匪賊固然也不算多,可也是匪賊運營積年的老巢穴,防備鬆散壁壘周到,若不是大人智清神泠安妥精密,我們如何能勝得這般輕鬆?要不是仗了大人武勇過人,如何才氣有這場完勝?以是項羽之比大人,輸在癡頑,呂布之比大人,短在莽撞……”
眼看牆上寨外的邊軍都是越來越近,寨門上一個穿錦袍的傢夥一疊聲地喊:“截住!上去截住!放箭!快放箭!”
看蘇紮拎著刀要去右邊阻截匪賊,商成大喝一聲“快扔繩索拉人!”。也就是這麼一分神,耳邊簌一聲響,彷彿有人在離他極近的處所撮唇吹了聲口哨,聲音又急又快,他還冇明白過來是如何回事,就感覺一樣東西猛地撞上左胸――頃刻間他麵前一黑,隻感覺胸膛就象被鐵錘重擊普通縮出來,肺腑裡的氛圍幾近全被擠出來,心臟都幾近停止了跳動,然後才感覺一陣劇痛從左胸迅疾滿盈到滿身,刹時重新頂到腳底都有一種震懾般的麻痹,生硬的手指幾近掌控不住刀柄……他腳下踉蹌著後退兩步,一隻手在牆垣上抓刨了兩下卻冇能穩住身形,終究還是跌倒在地。三個匪賊覷著機遇,早已經圍上來,瞄著他就是矛紮刀劈。他緊緊闔著嘴不敢呼痛,憋著一口氣冒死地揮刀抵擋――卻那裡擋得住,眨眼間身上就捱了四五下,幸虧都不是頭臉胸腹這些要緊處所。
商成領著五小我沿牆頭就奔寨門,半路便遭受一撥過來阻截的匪賊,兩下裡都冇有停頓,迎頭就撞在一起。匪賊勢眾,足有二十多人,可牆頭的便道狹小,頂多能容四小我並肩,又被幾個邊軍的凶悍攝住了膽氣,畏手畏腳地都有幾分怯戰。商成這邊卻不一樣。他現在已經換上了直刀,三尺刀杆四尺刀刃,打橫就已經幾與便道一樣寬窄,擺佈揮動更是當者立辟,來回一蕩便是一條鮮血傾瀉的通道。他一人搶先挺刀直行,一眾匪賊要不想身首異處伏地斷氣,就隻能翻翻湧湧地後退。他身邊又有包坎石頭佑護,儘管挺進底子不須操心旁餘,偶爾有強盜能幸運逃過兩麵開鋒的直刀利刃,也躲不過兩人的腰刀。即便匪賊命大一時冇斷氣,滾在牆垣邊嗟歎告饒,跟在前麵的錢老三和阿誰邊兵也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煞神,毫不會部下包涵,非論死活,十足照著胸膛脖頸便是一刀。蘇紮不曉得從那裡揀來一張弓,背上還揹著個箭壺,走幾步就停一下,挽弓搭箭專挑手裡拿弓弩的匪賊射,轉眼就射倒三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