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柔正躊躇著是不是讓人去一趟陳留縣，付娘子風塵仆仆，進了順風總號。
“從豫章城過來的路上，我就想著，今後，我應當是能想替人寫狀紙，就能寫，想替人打官司，就能打，可我就隻替彆人寫寫狀紙，隻是打打官司嗎？
“杜五的兒子是個癱子，傳聞是七八歲上，被他一頓毒打，打癱的。
“杜五媳婦，是被杜五用半塊雜麪饅頭騙進家，奸了以後，就算成了親。
“張貓又惹事兒了？她惹的事兒，你抬抬手指頭不就結了，讓我操甚麼心！”米瞎子冇好氣道。
“丐幫如何啦？天下第一大幫。”李桑柔翹起二郎腿。
“杜五常常在院子裡強姦啞巴，街坊裡的浪蕩子，或是閒人，常常趴在牆頭上看戲，啞巴紮死杜五的時候，說是看到的人，有七八個，我找了此中五個，都是一樣的說辭。”
“丐幫幫主的身份？”米瞎子嘴角往下扯得不能再扯了。
“死者姓杜，行五，都叫他杜五，或是五爺，大名叫甚麼，他媳婦都不記得了，或許就冇有大名。
“其一，是供詞，象啞巴這個案子，杜五媳婦說杜五向來冇奸過啞巴，哪怕這是一件人儘皆知，幾十上百人親眼目睹的事，可照律法，那些都是外人，說話不算，記到卷宗上的，算數的，是杜五媳婦這句從冇奸過！
“這個案子。”付娘子的話頓住，半晌，才接著道：“不但這個案子，這些年來，有兩條，常常讓我忿悶鬱結。
“偶然候，一個案子清結，不是為了辨明是非曲直，而是為了把事情撫平下去，死人已經不會說話了，安撫好活人就行了。”
“杜五是個老地痞，本來在陳留縣糧食行混飯吃，糧食行冇了以後，就冇了端莊行當，常常在四門外溜躂，碰到外埠的，或是鄉間進城的，坑蒙誘騙，混口飯吃。
“管用嗎？”李桑柔看了眼承擔。
“說是冇生兒子之前，杜五媳婦逃過幾次，杜五就在她腳上釘了鐵鏈子，栓在院子裡，厥後生了孩子，安了心，才解開了鐵鏈子。
“那現在，你想好要做甚麼了？”李桑柔迎著付娘子的目光，“你想過會有甚麼樣的結果了？你都想好了？”
付娘子一個怔神，她要做的事情，和惡棍有甚麼連累？
“殺杜五的，是他兒媳婦。
“咦，你剛纔不是要吃燉風雞，都燉上了！明天再吃羊肉吧。”黑馬扯著嗓子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