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疇前我也比你有身份。”李桑柔斜著米瞎子。
“揚州冇甚麼事兒了,我過來看看林師兄她們,說是要種棉花了。”米瞎子將啃出來的鴨脖骨扔進炭盆裡。
“嗯。”付娘子漸漸撥出口氣,端起杯子喝茶。
李桑柔表示付娘子坐,先倒了杯茶給她,接著走進中間的棚子裡,提了隻紅泥小爐出來,架上鐵絲網,放上幾根臘腸,幾片臘五花肉,又放上一隻饅頭,再出來,衝了碗油茶端出來,遞給付娘子。
“嗯,把這魚清算好,你去一趟船埠,看看瞎子到了冇有。”李桑柔叮嚀道。
“我在豫章城的時候,有樁案子,丈夫狐疑媳婦與人有私,失手掐死了媳婦,就和父母一起,把媳婦吊到梁上,說媳婦兒是自縊。
“杜五的媳婦托了一條街上的孫媒婆,給她兒子找個媳婦。
米瞎子倉猝收住又要扔出去的一塊骨頭,悻悻然斜了李桑柔一眼,將骨頭丟進桌子上的碟子裡。
“她被押進建樂城的時候,卷宗上隻寫著杜氏媳婦,冇名冇姓,因為陳留縣裡,杜家,街坊鄰居,幾近冇有人曉得她孃家姓甚麼,誰會體貼這個呢,一個啞巴罷了。
付娘子三口兩口喝完了一大杯茶,接過油茶,轉著碗,呼呼吹幾下,喝一口,一口接一口,喝得很快。
“第二件,是這父父子子,父不做父行時,子為甚麼必須為子?賢人的意義,莫非不是先父父,再子子?”付娘子聲音裡透著幾近壓抑不住的憤激。
李桑柔坐在紅泥爐旁,用筷子翻著臘腸和五花肉片。
“付娘子這個,挺大的事兒?”竄條一邊清算魚,一邊和李桑柔說話。
大常應了一聲,拎著魚往隔壁廚房院子疇昔。
付娘子喝完油茶,臘腸臘肉也烤好了,李桑柔將臘腸臘肉和饅頭放進碟子裡,連筷子遞給付娘子。
“搭的孟家的船,有錢,雇的精乾縴夫。”米瞎子用油手端起碗,喝了口酒。
“一向都在陳留縣。
“街坊說,杜五奸啞巴,就在杜五兒子睡的東廂,說這叫父代子職,說杜五提著褲子出來,杜五媳婦就拎著棍子衝出來,把啞巴打的滿地亂滾。”
李桑柔正躊躇著是不是讓人去一趟陳留縣,付娘子風塵仆仆,進了順風總號。
“我確切能見皇上,不過,如許的事,我冇有體例,我也不會插手如許的事。
“我不怕你扳連。”李桑柔帶著絲絲淺笑,“不過,我也幫不了你,我隻能看著你,看一場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