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汸沉默。
現在,鐵路從北京一向修到淮安,這段漕運全數改成鐵路運輸,蒸汽火車的機能也較之前提升很多。部分漕工和漕兵,轉為養路工人和護路兵士,殘剩的全數轉為普通民戶。
敬奉鬼神、先人和先賢的場合,能隨便給生人立嗎?
汗青上,嘉靖天子大興土木,皇甫汸恰好是工部郎中。此人用心悲觀怠工,導致工程石料不敷,被嘉靖貶到黃州做推官。好不輕易升到按察僉事,又因為獲咎上官被奪職。以後悠遊江湖,以詩酒為樂,活到八十歲壽終。
王淵冇有講物理,而是講他的“國富論”,講如何富國強民,講如何生長工農貿易,時候警戒士紳商賈殘害百姓。歸根結底,是儒家的“義利之辯”,若義利相沖,舍小義而取大義,舍小利而取大利,大義和大利是必定同一的。
承平書院的講堂上,王淵總結說:“聚小利而得大利,聚小義而成大義。傷大利者,而小利不成取也;害大義者,而小義不成為也。大義必得大利,大利必遵大義。義利兼得,此為仁矣。”
物理學,終究完整跳出陽明心學,完整跳出程朱理學,直指儒家的“仁義”底子。並且不講小仁小義,講的是大仁大義,大仁大義必致大利,終究可利萬民社稷。
劉璽對此心知肚明,早把王淵視為恩主,乃至生出“士為知己者死”的設法。
祠是啥東西?
王淵又問:“被轉為民戶的漕兵呢?”
王淵點頭說:“此亦仁政。”
王淵說道:“北段漕運轉鐵路,劉兄居功至偉,調去南京當右都督委曲你了。等丁憂期滿,我定給劉兄討一個三孤加官。”
王淵問道:“百年以後呢?兩百年以後呢?三百年以後呢?”
“能過日子就好。”王淵點頭說。
王淵反問:“貿易不大興,便冇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