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媼目中儘是感激之色,“夫人想是忘了,八年前,因逢饑荒,洛城大饑,百姓皆賣金銀珠玉寶貝欲求一鬥麥而不成得,目睹即將餓死,是夫人勸說家中太夫人,將自家多年積儲的穀糧,儘皆開倉分給全城百姓,救了全城不知多少人的性命。”
而符婕想要見我,不過是為了問我一句話。
“你本日身子不適,但是頭暈肉痛的症候又犯了?”他體貼道。
“皇後幾時又多出一個mm來?她現在是我衛恒的夫人,可不是皇後的甚麼姐姐mm,還請皇後慎言!”
溫媼俄然有些衝動,抬眸看著我, 雙唇輕顫, “夫人於老奴而言, 非同普通,您乃是老奴的仇人,是救了老奴闔家性命的大仇人!”
衛恒一貫心高氣傲,如何受得了被我這般公開嫌棄,氣得神采發白,回身便走出車廂,再也不肯與我同車而行。
不但母親點頭稱是,哥哥亦甚是附和,舉家稱善,便依我所言,開倉賑糧。不想多年前這一樁義舉,竟是遺惠很多。
見我收命令牌,衛恒臉上神采又伸展幾分,“我們先不急著回府。你既然不肯新婚便召醫官過府,那我便先帶你去淳於先生的醫館看看。”
衛恒見我單手撫胸,忙攬住我,“如何,又心口疼了嗎?調頭,再回淳於醫館。”
“本日你被長姐強令入宮,是我未能護好你。這枚令牌可號令府中統統侍衛,今後若再有人敢逼迫你入宮,不管是長姐還是皇後派人來,你都不必顧忌,儘管調出府中侍戍衛你全麵,再命人找我,我自會為你做主。”
我微淺笑道:“多謝皇後體貼。歸正我們女子不管嫁與誰,都是要多上幾個mm,與人共侍一夫,皇後貴為國母,亦須如此,我又何悔之有。”
衛恒一怔,竟似鬆了口氣,他從懷中取出一方玉質令牌,遞到我手邊。
“阿洛,我知你心中頗不好受。你同五官中郎將才結婚三日,衛朱紫便讓你多了兩個mm,早知本日,再思及疇前之事,不知阿洛是否悔怨?”
彆過溫媼,我正欲登車出宮,俄然兩個宮人到我身前,躬身施禮道:“皇後孃娘聽聞五官中郎將夫人入宮,特請夫人相見,還請夫人萬勿推讓。”
“老奴當年因戰亂與家人失散,幾經波折,最後流落到丞相府中做了乳母,本覺得此生再也無緣得見親人。哪知四年前,好些洛城百姓隨甄家太夫人逃至許都,老奴這才得知,本來老奴的父母家人,那些年亦是在洛城而居,若非夫人那年開府中糧倉佈施,分文不取,他們早就死於饑荒,和老奴陰陽兩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