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霞吹了吹方纔塗上的新奇的鳳仙花汁,一夜歇息下來,鳳眸流波異彩:“當然還要寫,隻是內容要改一改了,就說宜婷婚事期近,父親倘若閒暇,可來燕京小住幾日,歸正沈家在燕京另有一處閒置的宅子,父親如果情願在國公府過夜那是最好不過的了,恰好能夠教教青城為人處世之道。”
洛景航眼瞅著婦人明眸如水,笑靨動聽,攥在袖中的信箋被他捏成了一團,想要詰責的話,竟然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這沈碧霞不是一貫眼高過頂,諸事不管的麼?
如此一來,沈家對這個姑爺並不如何看好。
和離後,她想去那裡?
有一年,燕京鬨瘟疫,國公府也遭了殃,洛景航陪著病中的傅氏幾天幾夜,卻對發熱的正室不聞不問,沈碧霞未曾抱怨過。
“.......女兒與夫君已無交誼,遂酌情講求,望父親派大哥二哥來燕京一趟,見證和離事件......”
洛景航向來都冇想過沈氏會主動提出和離?
洛景航手裡的信箋被他揉成了褶皺:“這件事多謝母親留了心眼,她.....沈氏是我的老婆,就算如蘭成了平妻,也竄改不了這個究竟,兒子再去跟她說通說通。”
她就如許超出他,然後本身私行決定和離了?
洛景航將沈碧霞的美歸結為美食的感化,想來傅氏常日裡樸實低斂,定是冇有這般豪華矜貴的享用,光陰帶走了她的色彩,也實屬普通。
洛景航尚未到錦園之前,王嬤嬤在她白淨豐潤的耳畔抬高了聲音道:“夫人,已經按您的叮嚀把信寄出去了,您猜的冇錯,老太君公然讓人給截下來了,以您看,接下來我們需不需再修書一份?”
這如果換做傅氏,見了他早就迎上來,嬌聲喚他‘表哥’了。
洛老將軍目光深遠獨到,一早就定下了沈家的婚事,可惜洛景航,過於固執不化,將商賈歸為不入流之列,夙來將公卿世家視作頂層,一貫不如何看得起沈家,這些年除非家中嚴峻宴會喪娶,不然沈老太爺從不會等閒寄請柬過來。
提及來,沈老爺子也是個傳怪傑物,還曾與先帝差點成了拜把子的兄弟,當年先帝改朝換代就是獲得了沈老爺子的財力支撐,才一步步介入帝位。先帝欲對他封王拜相,沈老爺子卻一一回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