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宮裡,時隔數日,雁安寧又一次見到了段皇後。

段皇後的脾氣在後宮當中可謂最隨和的一個,但她看向雁安寧的眼神,卻似比平常多了幾分鋒利。

“那你為何本日纔想起?”段皇後又問。

她跟著掌事寺人走進鳳陽宮的大門,方一入門,便覺麵前一片華麗瑰麗,斑斕光輝。

一名宮裝女子坐在花樹下,手持書卷,長長的裙裾鋪曳在身後,暗紅裙襬上以金線繡滿大朵大朵的牡丹,她的額心也貼著一枚金色的牡丹花鈿。

後宮當中,隻要皇後的寓所能夠稱之為“宮”,便是最受寵的蘭貴妃,她住的處所也隻能叫作“殿”。

段皇後聞言,目光飄向她:“你這話但是在諷刺本宮?”

她甚麼也冇說,將那本書交給服侍在旁的宮人,叮嚀道:“去,給雁婕妤看座。”

段皇後取出內裡的一疊紙,隨後一頓:“這是何物?”

“娘娘說那裡話,”雁安寧笑了笑,“我本日一進鳳陽宮,便覺此處氣勢不凡,若換作旁人,怕是接受不住這麼強的龍氣。”

雁安寧安閒道:“娘娘莫怪,前兩日我食不下嚥,又怕放壞了東西,隻好將宮裡犒賞的食品分給了侍女們,讓她們代我領受娘娘們的恩澤。”

段皇後諦視著雁安寧:“你一進宮就連犯數錯,本宮便是想護你,也不能罔顧是非,給彆人留下話柄,本宮的難處,你該當明白。”

段皇後盯著她,暴露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曉得就好。”段皇後道,“前日大皇子走失,多虧你將他收留,本宮原想謝你,但比來瑣事繁多,直到本日纔有空將你喚來。你說吧,想要甚麼犒賞?”

雁安寧迎著她的視野,提起嘴角:“娘娘所說恰是我心中所想,我自進宮起便不求其他,隻求在宮中有一安身之地,娘孃的警告我會記在心上,請娘娘放心。”

宮人應了聲,取來一隻蒲團放在樹下。

段皇後看她一眼:“雁婕妤已將宮規謄寫完了?”

“這麼說,那碗十錦羹你也未曾動過?”段皇後漸漸問道。

“恰是,”雁安寧道,“百年前的《博古金石錄》共有八卷,收輯了近千年來的銘文款識、碑銘墓誌,可惜多年戰亂,八卷書冊早已佚失。不巧上月我剛得了一卷,恰逢陛下垂恩,讓我進宮,我便將它一併帶了出去。”

段皇後輕歎一聲:“但是眾口鑠金,我聽聞有人傳言你獲咎過我,以是我才挾私抨擊罰了你,你可曉得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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