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跳崖時,早已做好粉身碎骨的籌辦,現在能活著見到家人,另有甚麼可抱怨。
他溫馨了好久,像是安慰mm,又像是安慰本身,開口道:“人活著,總有體例。”
不知過了多久,軍醫拿起繃帶,將雁長空的傷口包紮上,雁安寧才暗自鬆了口氣。
“我隻要你活著。”她低聲道。
“你讓我再難過一陣就好。”他輕聲道。
“曉得就好,”雁安寧道,“記得謝我。”
他隻是不想讓mm難過,才故作平靜。
她的語氣帶著幾分謹慎,雁長空靈敏地發覺到這點,微微側首,試圖看清她的神情。
他背上有一處傷,遲遲冇能措置,此時疼得鑽心,彷彿有人拿刀在刮他的骨頭。
雁長空聽她三言兩語說清眼下的狀況,略微放了心。
她盯著兄長不時抽搐的身材,目光落在軍醫遊動的刀尖上,半點不敢輕離。
他曉得本身的傷很重,但……左手和右腿都不能再用了?
她的語氣又輕又沉,像是儘力壓抑著喉間的哽咽,提及話來磕磕絆絆,目光更是帶著一絲沉痛。
“我哥醒了,”他聞聲雁安寧的聲聲響起,帶著幾分孔殷,“快,麻沸散!”
軍醫點點頭,拿起小刀,將雁長空背上的腐肉一點點颳去。
碗裡的藥汁披髮著濃烈的酒氣與苦味。
沉默在大帳中伸展。
火爐上坐著一隻陶罐,內裡不知燉著甚麼,全部大帳滿盈著又苦又甜的味道。
雁長空看向mm:“如何回事?”
“安寧,你放心,”他出聲道,“就算成了殘廢,我也不會讓你們受委曲。”
他還記得她之前灌他麻沸散的時候,又快又急,的確恨不能將整隻碗塞他嘴裡。
雁安寧道:“你是我哥,我不照顧你,誰來照顧你?”
他頓了頓,又道:“但就像你說的,我還活著。”
雁長空的腦筋復甦了些,他約莫猜到本身已被送到雁家軍,軍醫正在給他治傷。
雁長空身上的傷多得嚇人,有幾處傷到筋骨,眼下雖不致命,對他今後多少有些影響。
雁長空輕歎口氣:“冇想到我另有讓你照顧的一天。”
但這僅僅是自我安撫罷了。
雁安寧坐在榻旁,額頭儘是細汗。
雁安寧嘴角一抽:“那不是怕你疼嗎?”
雁安寧深吸一口氣,嚴厲地看著他:“如果……你傷得很重,左手和右腿都不能再用了……哥,你籌算如何辦?”
“百裡囂呢?”他想起本身兩次醒來都冇見過那人,不由獵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