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一燈如豆,明顯不算太亮,她眼中卻像落滿了光。
他們離商定的刻日另有兩日,哪怕漸漸趕路也來得及。
他在她額頭輕彈了一記,不等她呼痛,又湊上去親了口。
她最親的家人不在身邊,再特彆的事情,單獨乾起來也冇滋冇味。
雁安寧但笑不語。
百裡囂笑了起來:“你固然睡,明日甚麼時候起,我們甚麼時候再解纜。”
“我會讓人把他轉移去安然的處所。”百裡囂道。
待她回到都城,在雁府固然冇人敢管她,但不管做甚麼都有些提不起興趣。
色不誘大家自迷。
“不早了。”百裡囂看看內裡的天氣,“這會兒恰好。”
“你明知他們的身份,還和他們打?”
雁安寧捂住鼻子,就聽百裡囂輕笑一聲:“敢忘就咬你。”
百裡囂恰好腦袋:“不想我走?”
他的語氣格外和順,讓人想活力也找不著由頭,雁安寧趁他罷休的時候捂住本身的臉,兩肘撐在桌上,目光幽幽地看著他。
“很晚了,早點歇著。”
他點點她的額頭:“不管你想到甚麼,都給我全數忘記。”
“想著你該醒了,買了些早點。”
雁安寧托著下巴,屈指在頰旁點了點:“酒不醉大家自醉。”
雁安寧發笑,她翻過桌上兩隻杯子:“一起?”
她最高興的日子是在梁州,而當時她還小,哪怕做了甚麼特彆之事,兄長都會替她瞞著。
百裡囂笑著剔亮了燈芯:“你說得冇錯,他們一脫手,我就曉得是丹朱部落的人。”
雁安寧拍開他的手,歪頭看他:“你呢?”
第二日,雁安寧醒來之時已近中午。
百裡囂從她手中拿走茶杯,端到麵前聞了聞。
雁安寧摸摸桌上的茶壺,見茶水已經涼了,撤銷給他倒茶的動機:“我們明日還要持續趕路嗎?”
“我看他挺識時務,不像你說的那麼傲氣。”雁安寧昨晚在樓上聽過對方說話,路蒼的辭吐還算有禮,“但他現在還不是族長,他說的話,族長會聽嗎?”
她的笑來得莫名,帶著一絲打趣的意味,百裡囂挑眉:“又在內心罵我甚麼?”
雁安寧晃晃裝著酒的茶杯:“已經好久冇這麼痛快過了。”
她的眼神飄遠了一瞬,顯出幾分落寞。
“誰叫他們二話不說就脫手,”百裡囂道,“夷人夙來彪勇,丹朱部落更是自恃甚高,不先把他們打服,就算救了他們聖女,他們也隻會當作是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