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俄然想起剛纔那句話的後半段——
百裡囂笑了起來:“你固然睡,明日甚麼時候起,我們甚麼時候再解纜。”
雁安寧發笑,她翻過桌上兩隻杯子:“一起?”
百裡囂從腰間取下一隻竹筒:“配米酒吃,不會膩。”
溫熱的唇落在她眉心,雁安寧眨眨眼。
雁安寧摸摸桌上的茶壺,見茶水已經涼了,撤銷給他倒茶的動機:“我們明日還要持續趕路嗎?”
“我看他挺識時務,不像你說的那麼傲氣。”雁安寧昨晚在樓上聽過對方說話,路蒼的辭吐還算有禮,“但他現在還不是族長,他說的話,族長會聽嗎?”
雁安寧托著下巴,屈指在頰旁點了點:“酒不醉大家自醉。”
百裡囂嘴角一彎:“又被你猜到了,他是族長的兒子。”
桌上一燈如豆,明顯不算太亮,她眼中卻像落滿了光。
雁安寧但笑不語。
“不怕齊蠻族的人找來?”雁安寧問。
“我會讓人把他轉移去安然的處所。”百裡囂道。
雁安寧笑道:“難怪你說話這麼不客氣。”
色不誘大家自迷。
百裡囂並未與她客氣,兩人一邊喝著米酒,吃著雞肉與花米飯,一邊閒談。
百裡囂揚起唇角,單手撫過她的臉頰,揪住她頰旁的軟肉,不輕不重捏了兩下。
百裡囂看著她臉上的促狹,目色一沉。
她答得利落,百裡囂更不放心。
酒不醉大家自醉。
雁安寧遺憾:“好吧。”
雁安寧驚奇地看他一眼:“我還從冇試過一大早就喝酒吃肉。”
“很晚了,早點歇著。”
第二日,雁安寧醒來之時已近中午。
“想著你該醒了,買了些早點。”
“當然。”百裡囂道,“明天就放丹朱那幾小我走,至於阿誰阿鬼,他身上有傷,甚麼也做不了,先留兩小我守著他,過幾日再說。”
“不早了。”百裡囂看看內裡的天氣,“這會兒恰好。”
雁安寧想了想:“不如我去趟齊蠻族,替你探探動靜?”
雁安寧抬手按他腦門上:“快走。”
“你想通過他來牽線?”雁安寧接過他手裡的油紙包,放到鼻端聞了聞,“好香,內裡是肉?”
“不可。”百裡囂一口回絕。
他在她額頭輕彈了一記,不等她呼痛,又湊上去親了口。
她隻是有感而發,俄然被百裡囂打斷,頓時冇了傷春悲秋的興趣。
她睡前內心想著事,直到半夜才迷含混糊睡著,再一睜眼就已是大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