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孟秋紀第七[第2頁/共4頁]

殘暴、奸滑之與義理反也,其勢不俱勝,不兩立。故兵入於敵之境,則民知所庇矣,黔黎知不死矣。至於國邑之郊,不虐五穀,不掘宅兆,不伐樹木,不燒積聚,不焚室屋,不取家畜。得民虜奉而題歸之,以彰好惡;信與民期,以奪敵資。若此。而猶有憂恨、冒疾、遂過、不聽者,雖行武焉亦可矣。

二曰:古聖王有義兵而無有偃兵。兵之所自來者上矣,與始有民俱。凡兵也者,威也;威也者,力也。民之有能力,性也。性者,所受於天也,非人之所能為也。武者不能革,而工者不能移。兵所自來者久矣。黃、炎故用水火矣,共工氏固次作難矣,五帝固相與爭矣。遞榮枯,勝者用事。人曰“蚩尤作兵”,蚩尤非作兵也,利其械矣。未有蚩尤之時,民固剝林木以戰矣,勝者為長。長則猶不敷治之,故立君。君又不敷以治之,故立天子。天子之立也出於君,君之立也出於長,長之立也出於爭。爭鬥之所自來者久矣,不成禁,不成止。故古之賢王有義兵而無有偃兵。家無怒笞,則豎子、嬰兒之有過也立見;國無科罰,則百姓之悟相侵也立見;天下無誅伐,則諸侯之相暴也立見。故怒笞不成偃於家,科罰不成偃於國,誅伐不成偃於天下,有巧有拙罷了矣。故古之聖王有義兵而無有偃兵。

四曰:夫救守之心,未有不守無道而救不義也。守無道而救不義,則禍莫大焉,為天下之民害莫深焉。

行之是令,而冷風至三旬。孟秋行冬令,則陰氣大勝,介蟲敗穀,戎兵乃來;行春令,則其國乃旱,陽氣複還,五穀不實;行夏令,則多火警,寒熱不節,民多瘧疾。

是月也,無以封侯、立大官,無割地盤、行重幣、出大使。

凡為天下之民長也,慮莫如長有道而息無道,賞有義而罰不義。今之世,學者多非乎攻伐。非攻伐而取救守,取救守,則鄉之所謂長有道而息無道、賞有義而罰不義之術不可矣。天下之長民,其短長在察此論也。攻伐之與救守一實也,而棄取人異。以辨說去之,終無所定論。固不知,悖也;知而欺心,誣也。誣悖之士,雖辨無用矣。是非其所取而取其所非也,是利之而反害之也,安之而反危之也。為天下之長患、致黔黎之大害者,若說為深。夫以利天下之民為心者,不成以不熟察此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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