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離俗覽第七(2)[第2頁/共5頁]

甯戚欲乾齊桓公,貧困無以自進,於是為商旅將任車乃至齊,暮宿於郭門以外。桓公郊迎客,夜開門,辟任車,爝火甚盛,從者甚眾。甯戚飯牛居車下,望桓公而悲,擊牛角疾歌。桓公聞之,撫其仆之手曰:“異哉!之歌者非常人也!”命後車載之。桓公反,至,從者以請。桓公賜之衣冠,將見之。甯戚見,說桓公以治境內。明日複見,說桓公覺得天下。桓公大說,將任之。群臣爭之曰:“客,衛人也。衛之去齊不遠,君不若令人問之。而固賢者也,用之未晚也。”桓公曰:“不然。問之,患其有小惡。以人之小惡,亡人之大美,此人主之以是失天下之士也已。”凡聽必有以矣,今聽而不複問,合其以是也。且人固難全,權而用其父老,當舉也。桓公得之矣。

夙沙之民,自攻其君而歸神農。密須之民,自縛其主而與文王。湯、武非徒能用其民也,又能用非己之民。能用非己之民,國雖小,卒雖少,功名猶可立。古昔多由布衣定一世者矣,皆能用非其有也。用非其有之心,不成察之本。三代之道無二,以信為管。

貴信

六曰:使民無慾,上雖賢,猶不能用。夫無慾者,其視為天子也,與為輿隸同;其視有天下也,與無立錐之地同;其視為彭祖也,與為殤子同。天子,至貴也;天下,至富也;彭祖,至壽也。誠無慾,則是三者不敷以勸。輿隸,至賤也;無立錐之地,至貧也;殤子,至夭也。誠無慾,則是三者不敷以禁。會有一欲,則北至大夏,南至北戶,西至三危,東至扶木,不敢亂矣;犯白刃,冒流矢,趣水火,不敢卻也;晨寤興,務耕疾庸,<木巽>為煩辱,不敢休矣。故交之慾多者,其可得用亦多;人之慾少者,其得用亦少;無慾者,不成得用也;人之慾雖多,而上無以令之,人雖得其欲,人猶不成用也。令人得欲之道,不成不審矣。

舉難

魏武侯之居中山也,問於李克曰:“吳之以是亡者何也?”李克對曰:“驟戰而驟勝。”武侯曰:“驟戰而驟勝,國度之福也,其獨以亡,何故?”對曰:“驟戰則民罷,驟勝則主驕。以驕主使罷民,但是國不亡者,天下少矣。驕則恣,恣則極物;罷則怨,怨則極慮。高低俱極,吳之亡猶晚。此夫差之以是自歿於乾隧也。”東野稷以禦見莊公,進退中繩,擺佈旋中規。莊公曰:“善。”覺得造父不過也。使之鉤百而少及焉。顏闔入見,莊公曰:“子遇東野稷乎?”對曰:“然,臣遇之。其馬必敗。”莊公曰:“將何敗?”少頃,東野之馬敗而至。莊公召顏闔而問之曰:“子何故知其敗也?”顏闔對曰:“夫進退中繩,擺佈旋中規,造父之禦,無以過焉。鄉臣遇之,猶求其馬,臣是以知其敗也。”故亂國之使其民,非論人之性,不反人之情,煩為教而過不識,數為令而非不從,巨為危而罪不敢,重為任而罰不堪。民進則欲其賞,退則畏其罪。知其才氣之不敷也,則覺得繼矣。覺得繼,知,則上又從而罪之,是以罪召罪。高低之相讎也,由是起矣。故禮煩則不莊,業煩則無功,令苛則不聽,禁多則不可。桀、紂之禁,不成勝數,故民因此身為戮,極也,不能用威適。子陽極也好嚴,有過而折弓者,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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