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前些日子滄冥來動靜,說王後在王上的垂文殿外哭了一夜,算算路程,密旨也差未幾是當時候發來烏嶺的。”季宣為季禮斟了杯茶,似是話家常普通說道。
正此時,一騎快馬飛奔入營,手執黑龍旗,大聲奏報:“壁亭大捷!壁亭大捷!”
季宣點頭應下,卻道:“隻怕,還要再加一道元帥的親筆箭令,才氣讓那兩個小子曉得輕重。”
九辰抬眼望著帳頂,腔調幽幽道:“皇天後土為證,真正咽不下那口氣的,絕非戔戔鄙人。”
季禮認命的歎道:“如此伎倆,劍兒恐怕還做不到,定然是辰兒乾的!辰兒向來比劍兒慎重些,本來,我還存了一絲但願……現在,違背君命,私行用兵,季氏一門,隻怕要遭滅門之禍了!”語罷,虎目當中,竟是模糊含了濕意。
眾將均未曾推測巫王現在來了密旨,連向來很有預感的老將軍季禮亦是稍稍一愣,方纔宣那標兵進帳,帶領眾將跪接密旨。
說完,季劍頓覺長長鬆了口氣,渾身也似有了使不完力量,當即精力奕奕的將手搭在九辰肩上,咬牙切齒道:“我就說嘛,前次風國阿誰女人使計燒了我們糧草大營,烈雲、黑雲兩騎從未那般狼狽,這口氣,你如何能夠咽得下?”
季宣一時無言安慰,季禮已歎道:“烈雲騎和黑雲騎尚在壁亭待命,你派人傳達王上旨意,將那兩個小子召返來罷!”
各營將軍聞言,紛繁從帳內奔了出來,聽了這聲捷報,固然搞不清楚狀況,倒是料想以外的又驚又喜。季禮大怒,一把奪過標兵身上弓箭,射掉那麵黑旗,怒道:“那兩個孝子公開違背王命帥令,罪孽深重,你竟還敢在此擾亂軍心!”
季宣跨出大帳,看著地上跪著的兩個輕甲少年,恨道:“真是冥頑不靈!這都甚麼時候,你們竟然另故意機在這裡辯論!”
“你說甚麼?”季禮一愣,旋即神采大變,道:“這兩個混小子,必定去攻打壁亭了!”
帳外,季劍與九辰聽著老侯爺的吼怒聲清楚入耳,不由對視一眼,麵麵相覷。
那標兵喘著粗氣,道:“回侯爺,昨夜亥時三刻,部屬便將密令傳到了南北二營。”
正中午分,陽光正暖,季劍緩過氣來,撐著空中起家,看到一旁的九辰已經端端方正跪直了身材,忙道:“阿辰,你甚麼時候復甦過來的?”
一語方落,便聽帳外有人道:“侯爺,派去壁亭的標兵返來了!”
季宣神采發白,韓烈已然出列,大聲道:“侯爺!千萬不成啊!他們年紀尚小,這會要了他們半條命的!請侯爺看在他們方纔打了場敗仗的份兒上,從輕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