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不好說話，打住了話頭。
“就是說。也是在蒙古。”
“回太後。”關卓凡說，“還真是有的。這密宗，分為四大門派，曰黃教，曰白教，曰紅教。曰花教。達賴、班禪，都是黃教的，達賴為教主，班禪為副教主。”
關卓凡微微一笑，說道：“是，不過，這個禮數，已經是打過扣頭的了。這位五世達賴喇嘛，架子大得很，本來，可不但僅是要世祖章天子‘出城’驅逐，而是要‘出邊’和他會晤呢。”
“太後聖明，恰是如此。”關卓凡說，“不過，這位固始汗，還算識大抵的。順治三年，就是和碩特部入藏的第四年，固始汗條約厄魯特蒙古各部首級二十二人，聯名奉表進貢，朝廷賜以甲冑弓矢，命其率領各部。”
“阿旺甚麼……”
“達賴入覲以後，世祖章天子又敕封固始汗為……嗯，‘遵行文義敏慧固始汗’，他的‘固始汗’，今後才端莊叫開來的。”
“歸化城――嗯，我曉得在那裡；這個代噶，倒是在甚麼處所？”
“順治爺親身出北都城驅逐？嗯，還真是給麵子啊。”
駐藏幫辦大臣的奏摺遞進內奏事處，第二天軍機“叫起”，達賴入覲一事，天然成為君臣議政的重點會商內容。
更何況，這位達賴喇嘛，此時的年紀，不過六歲。西藏到北京，數千裡之遙，跋山渡水，氣候變遷，對於一個六歲的孩子來講，這趟旅途，實在是太辛苦了。是以較之成人，更彰顯其入覲之誠意。此中模糊透出來的一份渴念之思，亦令人不能不為之動容。
“太後聖明，”關卓凡說，“他那裡肯替人白當差？他自個兒呆在日喀則，叫大兒子駐守拉薩，分兵經略西藏各地。達賴喇嘛封他‘國師’、‘護教法王’，統統政務，皆出其門下；高官大員，亦全數由其任命，他成了全西藏地隧道道的太上皇。”
“這麼說，這個固始汗，還是有向化之心的。不過，開初五世達賴喇嘛要順治爺‘出邊’，在歸化城、代噶和他會晤，這裡邊兒，會不會有固始汗的意義？”
想了一想，慈安又說道：“這麼說，今兒的西藏、蒙古，都是黃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