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治爺親身出北都城驅逐？嗯，還真是給麵子啊。”
“另有，蒙古各部，堅信黃教，達賴喇嘛為黃教教主，他若輸誠。對於安寧蒙古，亦大有助益。”
“這麼說，這個固始汗，還是有向化之心的。不過，開初五世達賴喇嘛要順治爺‘出邊’，在歸化城、代噶和他會晤，這裡邊兒，會不會有固始汗的意義？”
德柱活佛的這一手，確切異峰崛起，乃至超出了關卓凡的計算。
慈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啊，那這黃教……可懸了！”
“回太後。”關卓凡說，“還真是有的。這密宗，分為四大門派，曰黃教，曰白教，曰紅教。曰花教。達賴、班禪，都是黃教的，達賴為教主，班禪為副教主。”
“是，”關卓凡說道，“五世達賴喇嘛上奏，‘覲見之地，或在歸化城。或在代噶，伏惟上裁。”
慈禧心中默唸一遍，不由皺了皺眉：嘰裡拐彎的，一定記得住呀。
“上一次達賴入覲，”慈禧說道，“彷彿還是順治爺手上的事情？”
慈禧覺得本身聽錯了。
頓了一頓，持續說道：“不過，國初的時候，可不是如許。白、黃二教分庭抗禮，彼時的藏王，倒是信奉白教的，是以，白教一向壓著黃教一頭。厥後，白、黃兩家吵得短長了，藏王就籌辦著對黃教痛下毒手，叫白教一統藏地。”
“太後聖明，”關卓凡說，“他那裡肯替人白當差？他自個兒呆在日喀則，叫大兒子駐守拉薩，分兵經略西藏各地。達賴喇嘛封他‘國師’、‘護教法王’，統統政務，皆出其門下；高官大員，亦全數由其任命，他成了全西藏地隧道道的太上皇。”
頓了一頓，又說道：“自此，偌大一個西藏，實在是蒙前人在管著。”
“世祖章天子‘出邊’會晤五世達賴，”關卓凡說，“親貴大員，大多是同意的，都說‘上若親往迎之，喀爾喀亦從之來歸，大有裨益也；若請而不迎，恐於理未當。’當時，喀爾喀蒙古尚未效順，為撫綏蒙古全境，這麼做，不能說冇有事理。但洪承疇上書，以為‘皇上為天下國度之主，不該往迎賴嘛’。”
“洪承疇”三字，自乾隆朝列入《貳臣傳》以後，政治上已經成了“敏感詞”。不過，這個時候，君臣都隻好假裝不記得這茬事兒了。
慈禧說話了：“我記得，這個固始汗，替達賴打平了西藏以後，彷彿並冇有頓時撤了出去？”
頓了一頓，持續說道：“藏地之入我朝，自彼時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