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另有這麼些個說頭！”
“嗯。”
“歸化城――嗯，我曉得在那裡；這個代噶，倒是在甚麼處所？”
“順治爺親身出北都城驅逐？嗯，還真是給麵子啊。”
“太後聖明，”關卓凡說，“他那裡肯替人白當差？他自個兒呆在日喀則，叫大兒子駐守拉薩，分兵經略西藏各地。達賴喇嘛封他‘國師’、‘護教法王’，統統政務，皆出其門下；高官大員，亦全數由其任命，他成了全西藏地隧道道的太上皇。”
“達賴入覲以後，世祖章天子又敕封固始汗為……嗯，‘遵行文義敏慧固始汗’，他的‘固始汗’，今後才端莊叫開來的。”
“就是說。也是在蒙古。”
“啊……”
“是，”關卓凡說道，“五世達賴喇嘛上奏，‘覲見之地，或在歸化城。或在代噶，伏惟上裁。”
“是，”關卓凡說道，“那是順治九年的事情，五世達賴喇嘛阿旺洛桑嘉措入覲，世祖章天子駐蹕南苑，迎迓遠人，禮數備極尊崇，算是一時之盛。”
關卓凡沉吟了一下，說道：“回太後，和碩特部是厄魯特蒙古、即漠西蒙古四部之一，歸化城、代噶，倒是在漠南蒙古的地頭上。漠南蒙古、漠西蒙古，相互天然也有淵源，不過，國初的時候，關聯已經不太大了。彼時，和碩特部的權勢，首要在青海、西藏，固始汗的手，伸不到歸化城的。”
慈禧的秀眉和腔調。一起微微上揚。
慈安驚詫：“承諾他了？那是為甚麼？”
“太後聖明！”
“是，”關卓凡說，“黃教自個兒力量不敷，危急關頭，就想到了從外邊兒找幫手――蒙古但是信奉黃教的。這位五世達賴，和彼時的四世班禪勾起手來，請了厄魯特蒙古和碩特部的固始汗，帶兵入藏，替他打朋友。幾場大仗打下來，藏人打不過蒙人，藏王也被殺掉了，黃教就此賽過白教，達賴不但為黃教教主，也成了密宗的共主。”
“是，”關卓凡說，“黃教一家坐大，其他白、紅、花三教，早已式微。”
“是。”
忠誠如慈安姐姐也看出題目來啦。
“啊？”
想了一想，慈安又說道：“這麼說，今兒的西藏、蒙古，都是黃教的……”
“洪承疇”三字，自乾隆朝列入《貳臣傳》以後，政治上已經成了“敏感詞”。不過，這個時候，君臣都隻好假裝不記得這茬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