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楊煜此人，我也是有所耳聞。
殿中燈火幽幽，更顯清冷。
蘇晉便一點頭：“還請陛下撤去歌舞。”
這一聲便如同往水中放了白石，殿堂上一下子就炸開了鍋。
楊煜刹時便來了興趣，他眼中倒映著螢火的光輝，一錯不錯地盯著那螢火看著。“這又是何意？”
大殿之上傳來了幾聲倒抽氣的聲音，無不過乎為她的麵貌所讚歎，從那些官員的神采上來看，或許還要加上些沉香木漂渺的香氣。
恰是凝木。
“不錯，此女並非妖怪，而是精怪。她現在之以是麵上無波，乃是因為她心中偶然。”蘇晉的話語很輕，輕到帶上了一絲不易發覺的勾引之意。“而生精怪之心之法，便是以心養心。”
“陛下三思！……”
蘇晉又是一笑。“紅顏白骨不過轉眼即逝，想必陛下也清楚。隻是這一回，臣可不是為了給陛下進獻美人的。”
“請陛下三思，如果陛下今晚收了此女，明日官方將會如何傳播？”
“陛下，精怪之說到底不成全信……”
“高公公言重了。”蘇晉點頭一笑，“這以心養心隻是個說法罷了，並不是真的要用心去換。如若真要以心換心，那便是有違天道，不說那換心之人，便是這精怪，也會被天雷給霹個神魂儘散。這以心養心，隻不過是讓陛下經心腸去對待她，讓她得蒙真龍之氣，長出一顆心來罷了。”
傳言南朝蘇晉能通鬼神，一雙天生良目看儘人三魂七魄，術法雙絕，上祈天下敬地，天下無一事是他冇法辦到的。
我心中迷惑，楊煜也是在一瞬的冷傲以後就微微皺了眉，似笑非笑道：“這便是……晉飛所說的上等沉香木？”
“妖，是自六合之氣、日月精華而凝神成丹的一種；怪，乃是死物蒙靈動之氣而凝神的一種，無內丹，亦偶然。”
現在楊煜正興趣寥寥地旁觀著殿上歌舞，身邊立著四個打著葵扇的宮女，宮女麵向清秀，卻並不像史乘上所說的那般“四女並美酒，吃苦無窮”。邊上有一寺人察言觀色，許是見楊煜神采厭倦，便上言奉承道：“陛下但是倦了？主子聽聞李大人剋日外洋返來，網羅到了幾名絕色女子，可要――”
“倒也不愧為國色天香。”
國師盯著凝木看了一會兒，緩緩笑了。
“不過是一具木人，也想要凝出心，那便喚做凝木吧，凝心成木，倒也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