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聞陽翟令,命人補葺城中避禍人家空置宅院,清理廢墟圈建流民營地;重修城內虎帳、城外烽堠。費錢如流水。滿城高低,皆為差遣。競相馳驅,忙得不亦樂乎。

聞此言,一眾屬吏暗自感喟。公然是貴公子一枚。取件私物,主子便可。何必使喚四百石縣尉。

四目相對,統統儘在不言中。

所出,皆是薊國千角券鈔,當真富可敵國。

“謹遵神師號令,特來恭候渠帥台端。”宋奇回拜:“且與我入城吧。”

“城下黃巾賊寇,不下十萬之眾。若陰懷不軌,詐降攻城。一旦放入,萬事休矣。”主簿亦勸。

又過旬日。這日淩晨,便有烏壓壓的人群,拖家帶口,圍滿城下。不下十萬之眾。

“同去,同去。”黃邵單身入城,又豈是詐降。

“見過宋上使。”

“明庭不成!”陽翟功曹、主簿等人,已聞訊趕來。

“見過黃渠帥。”

薊國券鈔,雖皆出將作館。然宋奇所攜,並非私印,乃右國令多年食俸積餘。薊國行高薪養廉。類比右丞賈詡,右國令一年千萬薪俸。悠悠十餘載,可想而知。

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

“車內坐榻,下有一匣。且與我取來。”

“謹遵神師號令,率眾歸降‘宗王’。”黃邵再拜。

陽翟令又取銅鑰,遞給縣尉,示其開鎖。

“賊人既來,我當親出,以示熱誠。”實足貴公子做派。

薪俸在手,士氣高漲。

特彆舉手投足,一身貴氣,絕非平凡人家可比。便是城內豪強钜富,亦自慚形穢。必是洛陽貴胄無疑。許還與天家沾親帶故,亦未可知也。

縣尉粗聲一笑:“諸君且隨我,城下相迎。”

城內虎帳,整日磨刀霍霍,殺聲震天。

“諸位衣食何來?”陽翟令又問。

又據縣尉回想。那日登車取錢,隻見坐榻之下,擺滿漆木錢匣。世人聞之,無不咋舌。

明庭此來,既不為刮地三尺。城中豪商钜富,頓時放心。凡有所出,必有所應。好一個政通人和,局麵大好。

“喏!”黃邵一時唏噓不已。山中光陰,寒暑自知。

“所為何來?”見兵卒驚懼騷動,明庭又問。

便有耳目將動靜送出城外塢堡。宗賊豪強,嗤鼻一笑:“五陵公子,涉世未深。覺得黃巾賊人,如家奴蒼頭,任其差遣。單憑一道敕令,便可招降宿賊黃邵。癡心妄圖!”

“諸位自便。”陽翟令,表示世人上前。

城中豪商大略計算。不出旬日,明庭已豪擲百萬大錢。誠如其所言,此來不為稅賦,隻為挽回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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