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落橋!”縣尉咬牙發令。

陽翟令言道:“歲末將至,天寒地凍。待雪大封山,為時晚矣。傳令:凡有賊寇下山,既往不咎。懸扁市中街巷,張榜城門亭舍。務必,人儘皆知。”

便有耳目將動靜送出城外塢堡。宗賊豪強,嗤鼻一笑:“五陵公子,涉世未深。覺得黃巾賊人,如家奴蒼頭,任其差遣。單憑一道敕令,便可招降宿賊黃邵。癡心妄圖!”

又據縣尉回想。那日登車取錢,隻見坐榻之下,擺滿漆木錢匣。世人聞之,無不咋舌。

“糧穀乃是向城中商肆賒來。不敢坦白明庭,我等已有半年,未曾領食薪俸。”功曹躬身答曰。

薪俸在手,士氣高漲。

又過數日,便有南陽兵甲車隊,源源不竭運抵縣中。

把把薪足火旺。

“我等……我等……”家中無米下鍋久已,功曹一聲感喟:“多謝明庭憐恤之義。”遂帶頭取出九十張千角券鈔。陽翟乃大縣,功曹、丞尉等,皆秩四百石俸。月穀五十斛,年六百石。折錢十八萬。半年俸祿,恰好九萬五銖錢。然,明庭所發,倒是五兌一之薊國大錢。

話說。陽翟令竟不住官舍。車入長公主行宮。翌日方知,新任陽翟令,還身兼長公主家令。

縣尉大驚通報。

“縣尉安在?”陽翟令忽問。先前已知,縣丞隨前任縣令棄官而去。

“見過宋上使。”

“喏!”縣尉安敢遊移。

“明庭不成!”陽翟功曹、主簿等人,已聞訊趕來。

俯瞰城下,老弱婦孺,蓬頭垢麵,衣衫襤褸。明庭問道:“如果詐降,何必帶上家小。”

“諸位衣食何來?”陽翟令又問。

便有一將,打馬近前:“某乃黃巾渠帥黃邵是也。”

陽翟令又取銅鑰,遞給縣尉,示其開鎖。

匣中厚厚一遝,恰是薊國千角券鈔。怕是稀有百上千張。

縣尉不疑有他。倍加謹慎,翻開手匣。偷眼一看,心頭一顫。神采更加恭敬。

明庭卻神態自如:“兵卒登城,擂鼓三通。待我親去問話。”

“謹遵神師號令,特來恭候渠帥台端。”宋奇回拜:“且與我入城吧。”

“車內坐榻,下有一匣。且與我取來。”

“同去,同去。”黃邵單身入城,又豈是詐降。

四目相對,統統儘在不言中。

“特來歸降。”黃邵答曰。

“喏!”黃邵一時唏噓不已。山中光陰,寒暑自知。

“喏!”縣尉略顯遊移,卻不敢違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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