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饒是便服私訪,蒯良亦謹守禮節,未曾有失。名流風采,由表及裡。

“善。”合肥侯,欣然言道。如劉巴所言。二劉聯軍,將寡兵微,不過行先發請願。於合肥侯而言。史董二侯,兄弟締盟,纔是親信大患。

江東朝野,風輕雲淡。然漢中史侯,卻似“熱鍋之蟻”。唯恐二袁雄師壓境,日夜寢食難安。

話說。天子都甄,劉表雖遣使進獻,然又遷治襄陽,不遺餘力,疏浚漢水,欲與漢中相連。治中鄧義,多次勸諫,斷不成一心二意,行擺佈逢源。劉表不聽。鄧義遂稱疾去官,稍後流浪江東,與袁忠、袁沛、桓邵、桓曄,一同退隱。五人皆任尚書,合稱“五曹尚書”。

“長史免禮,請上座。”史侯身側,隻要史夫人。

劉巴謀定而後動:“臣,竊覺得。陛下搶先發檄文,再遣大將軍詔討。”先據道義高位,再出兵討伐。有理有據,不失大義。

“尚書令之言,老成謀國事也。”合肥侯笑讚。

劉巴又進言道:“建業雄城,可都江東。陛下宜早遷之。”

南都城。乃合肥侯,定千秋大業之地點。故改名“建業”,寄意“建功立業”也。由袁遺主持修造,足見慎重。仿吳王宮,範圍弘大,非一日之功。

大將軍袁紹,車騎將軍袁術,兼牧一州。素不在朝中。司空袁遺,亦在建業營城。合肥侯所信賴,唯有尚書令劉巴。

“不知陛下駕到。下臣極刑。”鎮南將軍長史蒯良,下榻膜拜。

“矢在弦上,不成不發。”史侯歎道:“事已至此,唯兩利俱存。何必阿母,再空耗神機。”言下之意,毋論蒯良,情意如何。兄弟締盟,勢在必行。毋需畫蛇添足,多此一舉。

以上各種,絕非錯進錯出,偶合使然。莫非。漢中史侯,甄都董侯,有兄弟同心,共滅合肥侯之意?

以弱擊強,自尋死路是其一。二劉同日出兵,似暗中締盟為其二。薊王遠征,叔侄三人蠢蠢欲動,乃其三。

是夜。史侯翩但是至,隔窗相問:“長史,安睡否?”

“下臣,惶恐。”蒯良以頭觸地:“隻知異度,入蜀誹謗,不知說和。”

茲事體大。合肥侯專開朝議。

“巴郡嚴顏,率三千叟兵,出牂牁道,屯兵州境,未曾深切。蔡瑁、張允,所率荊州水軍,亦遠攻江邊水砦,未曾舍舟登陸。皆非大患。”劉巴上呈邸報。

史侯援引。乃指,二鎮同日兵擊二袁,是否早已暗締盟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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